4. 在暴风雨之前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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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乒乓球赛在三楼,选手记得不要迟到哦。www.zicuishu.com”

    “这边领运动饮料——!等等,每人只能拿一瓶啦!”

    “听说风纪委员在拳击赛那里作裁判诶……”

    “是两边打架了吗?我要去看!”

    “不知道,下一场好像要开始了,快走快走。”

    班级对抗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中。

    天气回暖不少,阳光穿梭在婆娑树影里,像一缕缕发光的小鱼苗似的游弋在米色的窗帘上。

    这两天甚至早已有学生换上了短袖,满头大汗地跑来跑去。招呼声、笑声与走动声活络在教室里,走廊旁。

    户外,打枪吹哨的锐响也隐隐划来,紧随着少年们高声的呐喊助威。

    连我这种算是比较怕冷的类型,现在也热得很。只穿一件校服长袖与开衫,袖管挽至手肘,在教学楼上下帮同学搬运体育器材。

    “就剩这件了吗?”我托起纸箱。

    “是的,辛苦了!”

    “你也辛苦啦,我先搬过去。”

    往箱缝里瞥一眼,大概是备用的羽毛球、网球和几副球拍。

    这次校活动,我照样报上了排球,并作为临时顶上的候补选手参与了跳高比赛。后者倒是早早地结束。

    我因为本就比较能跑跳,以前也系统性地学习过跳高,自然是代表C组拿下了年段优胜。

    女排团体赛则安排在下午,还没有开始。

    不出意外的话是和A组的初赛。

    像这种友谊第一、旨在培养学生兴趣的对抗赛,大家很多都是初学者——我们班只有我有经验。

    而A组,我看过她们班出赛的队伍名单,一样没有排球部的成员。

    准确地说,是没有现在在排球部的人。

    去年中途退出社团,理由是“打球没有想象中的感觉”的一个孩子,我看到她的名字挂在【MB(副攻手)】下方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但想必也是因为比赛凑不够人,所以被推选上来了。

    正如我们班参赛的学生里,也并不都是自愿报名。因此这段时间课后的练习与磨合,我作为半个教练,当然没有抓得很紧:想练的练,不想练的,只要接球过关就能提早离开。

    毕竟我知道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是什么样的感觉。

    等整体的训练结束后,还和文娱委员约着一起做了饼干,分发给为了班级倾情奉献青春的运动员们。份量足够,包括这次正式比赛的赛后也有。

    这么说起来,或许是贿赂到位,翘掉练习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对了!文娱委员君的家政课成绩十分优秀,就算长时间待在厨房特别累,但至少我还学到不少烘焙小技巧来着。

    虽说有几块不小心烤糊了些……我一点也不舍得倒掉啊。

    嗯。

    回去自己吃掉吧。

    可是拉肚子更麻烦……吃掉之后立刻吞肠胃药会不会太夸张了?糊一点点应该不要紧吧?再说再说。

    心底嘀咕着,我抱稳纸箱,往临时空出来的器材室(也就是生物教室)走。

    沿路和擦肩而过、投来或闪亮或害羞的目光、眼熟或陌生的同学挨个回应着招呼,脸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接着,再婉言谢绝一些想要帮忙,实际上纯粹为了搭话的别班男生或者女生。

    我上楼,用肩膀挪开器材室的门。

    教室的窗户大敞,缓缓通着风。一汪乳白色的阳光气定神闲地流淌在窗角。往外一瞧,可以望见透亮的晴天,拇指大的操场,与教学楼后门外高耸的大树的耳鬓。

    躯干伸展,绿叶轻颤。春末夏初的过渡向来是从枝叶被太阳素描的模样开始的。

    这里没有别人。

    我感到无可躲避的轻松。叹一口气,跨过堵在门口的其它纸箱。

    生物学科的用具都被好好地锁在柜子里,腾出空地,实验桌与地板上陆陆续续放置着这次活动的材料。

    把最后一个箱子放在讲台边,我直起腰,掏出随身携带的便签。避免出什么报销错乱的情况,得清点一下在座的活动经费们。

    “羽毛球两筒,号码背心……诶?”我站在讲台上俯视一圈,小声念道,“足球的背心不在这?大城君是不是又放错地方了……”

    小事,先点好别的。

    我拿出圆珠笔,打算在便签上勾画。

    然而,就在刚摁开笔头之际,原本顺手关起来的教室门忽然再次被推开——“呼啦”一声,我当即条件反射地绷紧神经,挺直脊背。

    半秒做好表情管理,我在看清来人的一刻微微睁大眼睛。

    “山本君?”

    “啊。”门口的黑发男生瞧见我也是一愣,却迅速回过神,脸庞霎时飞扬着高兴的奕奕神采,“嗨,西贺!你竟然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