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惊不起波澜的小事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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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不满。
第二轮淘汰赛,我们输了。< /p>
我自顾自地沉浸在自责的情绪里。等安抚好自己之际,部内已经吵成一片。
输球后,教练就表示让我们重新找人,她没空再带初中生打球。大多数人反对把她劝回来。更有甚者,则认为输球是教练的错。
“莫名其妙甩我们脸色,什么意思啊?”有人说,“还是在比赛期间,任性得要死……哪个教练像她一样?我才不惯着她!”
连三年级的前辈,以及平时最要强的,那会儿还是国二的牧野都保持着沉默。
大赛一年只有一次。
并盛国中的女排本就没出过什么亮眼的成绩。这次铩羽而归,也只是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谁都不会注意。
“没事,只是社团活动罢了——”决定退部的一个前辈如是说,“反正就当玩一玩啦。倒是你,维,你的水平不错。高中去考一个排球厉害的学校吧?”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平静的,与闲聊无异的轻松语气。
“谢谢前辈。我的话,到时候再看吧。”
“唔,也对。”
前辈背起包,关上更衣室的储物柜。
“你的文化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真了不起啊,将来还是考那种图书馆爆满的重点高中更好。”她温柔地接话。不知是对我,还是再一次对她自己说,“社团只是社团而已。”
我收拾好背包,跟着一起走出更衣室。
“前辈打算加入其它社团吗?”
“嗯?差不多吧。我就想找个能划水的社团,好好享受最后的中学时光。”
空气用力地沉默两秒。
“那我从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你这家伙很会说甜言蜜语嘛……”前辈顿了顿,“喂,我又不是转学了。”
她后来加入了非常清闲的佛文//化部。我要是有时间路过,时常还会去找前辈说两句话,一起品茗,也一起搭伙走路回家过。即使没再打球,看起来仍然是好朋友。
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其实和转学也没什么区别。
渐渐地,训练的气氛变得奇怪。
排球部本就人不算多,有的却干脆突然之间就没再来训练;我在私底下找到各个时机,旁敲侧击地去问,得到的回答无非是“感觉打排球没啥意思”、“没空”、“发现自己不适合运动”之类的话。
留下的人,在整个下午的部活里也会花一半以上的时间休息、聊天、探讨八卦和时尚。
对于这种情况,部内也照样吵过架。
只是结果并没有变。
有时候吵架能解决事情,有时候不行,大多时候是行不通的,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
很快,三年级迎来毕业季。
我升上二年级。
前辈们的离开,倒是让那种奇怪的、闲散中带着紧绷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我能看出个中缘由。但早就已经无济于事了。
长久以来,体育社团都有前后辈的尊卑制度。一年级的我没有打破它的能力。如今当上“前辈”之一,总算能适时地发表态度,进行调整。
于是招新后,我从社团的完整性出发,表示教练不打算回来也没事,但我们还是得试一试,不能放任社团就这么散掉。
找人的事交给百合。
成员们则依旧保持训练,为今年的比赛做准备。
然而可靠的经理从国一坚持到国二,到现在好几个月,教练还是如磐石般毫无动摇,敷衍的话术一套比一套不认真。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
“这两个月,先不用去联系教练了。”
盯着手里的排球。黄色,蓝色。球体表面纤细的纹路无限地环绕又延伸。我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百合一愣。
“那之后的地区预选赛……”
“没关系,能参加。还有时间嘛。”
说着,我叫上牧野前辈和三年级的攻手,准备组织组织练习接发球。靠墙休息的成员们慢悠悠地爬起来。牧野多催了两声,仍在摆弄唇釉的女孩才拖延着应了一下。
我回过头,经理投来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西贺。”她唤。
“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少顷,又蓦然被什么哽到似的,两手撑腰地大叹一口气。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用你那双让并盛少男甚至少女们的春心无一幸免的扑闪扑闪大眼睛盯着我啊。”
“说什么啦?”我笑出声来,在接一传的位置稳稳站定,开始拉伸,“而且用这种‘还好我是幸存者’的语气让我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