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的梦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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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会梦见她——
白日里,他曾情不自禁地注视过那道窗上的影子,当他意识到时,便移开了目光。www.chunyuwx.com
当时他的心里是平静的,人影与竹影无异,影子只是影子。
他很确定。
现在,他还确定吗?
他走进屋里,如同白日一般,嘉画正坐在榻上,盖着柔软的毯子。
与白日不同,屋里没有穆太医,也没有和星。
只有他们二人。
她有些懒懒地靠在腰枕上,拿着本佛经在读,似乎并未注意到他进来。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窗外的光投在他身上,略有些光影变化。
嘉画方才抬眸望他。
不知为何,在她看过来的一瞬,他疯狂想转身离开……不是离开,是逃开。
嘉画似乎并不意外他为何在此,反而望着他轻笑。
“秦淮书,你怎么才来?”
秦淮书?他不是秦淮书。
宋序皱眉。
可他却反常地没有纠正此点,而是在她身侧坐下,解释道:“有事耽搁了会儿。”
又问:“看的什么?”
嘉画将佛经递过去,他自然伸手接过。
两人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
温热,柔软,酥酥麻麻的。
他攥着佛经的手,些微扣了指尖。
嘉画又靠近了些,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颈侧,淡淡清香萦绕过来,直逼得他理智一退再退。
他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盯着书封上的墨迹,只觉横平竖直,字不成字。
“你看……”嘉画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封面,“《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我正在读,打算下午抄这个。”
她就着宋序的手一页页随意翻开,嗓音甜美软糯,说话像是撒娇:“……有些句子云里雾里的,我真是看不太明白。”
她就在自己眼前,离得极近。
室内熏了一日檀香,他却能准备分辨出只属于她的味道,这样近……他甚至只需微微低头,便能吻上她发顶。
“秦淮书?”大约未听到他回应,嘉画忽然抬起头来。
他们一道坐在榻上,她斜倚在他身侧,本就离得近,蓦然抬首间,她柔软粉嫩的唇瓣轻轻擦过他下颌……
宋序呼吸略有些急促。
或是他想错了,其实并没有发生。
但她温热均匀的呼吸,像晚风在他喉结间轻扫过,与一个吻无异。
“秦淮书?秦淮书?……”
嘉画猛地双手捧起他脸揉了揉,眸子月牙般弯起来,“秦淮书秦淮书秦淮书……你在发什么呆呢?傻了吗?”
宋序登时垂眸。
若心如荒原,便有野草疯长,但他凭着一丝清醒,终是挥剑斩断了去。
“郡主。”他掀起眼帘,轻攥住她手腕,将她的手缓缓拿了下去。
“我是宋序。”
嘉画眉尖若蹙,眼中展露茫然:“什么?”
“我说,我是宋序,不是你认识的秦淮书。”
宋序索性起身,背对着她,声音也尽量恢复到一贯的冷淡。
“秦淮书,你在说什么呢?”
嘉画伸手牵住他的手,试图拉着他坐下,却没成,正要也站起来,又忽然轻呼一声,连手也缩了回去。
宋序立即回头:“怎么了?”
“脚……疼。”
嘉画委委屈屈地望着他,眼也有些红了。
宋序目光落下来。
毯子下,她的脚露了出来,雪□□致,脚踝上戴着一圈粉色珍珠穿成的脚链,坠着一颗小小的白玉宝葫。
她正用手虚虚覆在脚背上,既委屈又心虚的模样。
宋序皱了皱眉,弯腰:“让我看看。”
她将手拿开,小声说:“路上涉溪湿了鞋,便赤脚走的,不知是被枯枝或是石头划伤了。”
宋序望着那两道刺目的血痕,叹了口气:“太任性了些,鞋湿了总比在山里赤脚走好。”
“我不喜欢穿湿哒哒的鞋子嘛。”嘉画装作生气,嗔道,“都怪你,谁叫你当时不在呢。”
宋序听她这撒娇般的语调,忍不住扬唇。
“……好,是我的错。”
嘉画歪头问:“既然认错,那说说错在哪儿了?”
宋序想了想,神色认真:“作为郡主殿下的侍卫,让郡主受伤就是失职。”
嘉画笑起来,眸中亮晶晶的。
“是啊,秦淮书可是自己说过,他一个人就能保护好嘉画郡主,那么郡主现在受伤了,自然就是秦淮书的错咯。”
她语气轻快,声音好听,像山间的百灵鸟。
但……又是秦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