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曾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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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叹了口气:“看来皇帝跟你说了秦将军的意思……其实在这儿之前,她就与我通过信,我也是赞同的。”

    秦约将军是大希朝唯一一位女将,太后当年尚待字闺中时便与她金兰之交,后来的君臣关系也并未影响二人感情,依然交好。

    秦约征战沙场,并不常在夜京,太后将年幼的秦淮书接入宫中,做了太子伴读。

    正因如此,他们三人是一同长大,嘉画与秦淮书没有身份隔阂,更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对嘉画与秦淮书的关系,太后与秦将军都乐于见成,早早为他们定下婚约,只待将来成婚后二人一道去往林州。

    只是命运半点不由人。

    三年前,秦淮书率军出征,临行前他向嘉画承诺,定在婚期前凯旋,用一场大捷为他们的大婚庆祝。

    他年少成名,意气风发,常以少胜多大破敌军,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战功,又生一副极好的容貌,是全夜京最耀眼的少年。

    他出征嘉画纵然担心,却无半分质疑他的承诺。

    她的少年,向来说到做到。

    他也的确做到了。

    那是几场打得十分漂亮的仗,以己方数百伤亡伤敌过万,俘囚三万。捷报传回夜京那日,皇帝激动地拍案大笑:“好!不愧是秦淮书!等他回来,朕亲自去城门迎他!”

    他甚至顾不得有大臣在场,直接对嘉画道:“姐姐,朕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这声姐夫朕喊得是心甘情愿!”

    彼时嘉画也顾不上礼数,仰头像只得意的猫:“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郡马!”

    那封战报之后,                                                嘉画收到了秦淮书的家书,信中写到关于他意外中箭一事,不过草草略过,并未多提,叫她不要担心,她便未全然放在心上。

    后来她才知是军中出了叛贼,用一道冷箭伤了他,他反应极快,伤口虽在胸前,却并不深,也不致命,军医包扎后伤口愈合还算快,秦淮书自己也并无不适。

    当时箭头做过检查,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谁知那毒淬得极为隐蔽,两个月后才发作出来,一发作便是致命的。

    若她知道,那将是他们最后相守的时光,她一定不会固守婚期前所谓不见面的成规,而是会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他们只差一日便要成婚了。

    离那个寒冷彻骨的夜晚已过了三年,嘉画不敢再想那晚是怎样度过的,一想便浑身发抖,寒意针似的往骨头里扎,碎去她所有气力。

    她甚至有些遗忘了那晚的记忆,她始终只记得秦淮书偷偷翻过郡主府的高墙来找她。

    那晚月光如水,她的少年在窗外轻轻敲开了她的窗,笑得不羁。

    他问她:“明日就是大婚了,紧张吗?”

    她俯身趴在窗框上,眼弯成月牙:“才不紧张。”

    秦淮书凑近了过来,携着冬夜里凛冽微凉的空气,小声跟她说:“……我紧张,特别紧张,紧张得睡不着觉,喘不上气……我想必须来见你。”

    嘉画戳了戳他的脸:“你紧张什么?”

    “我想全天下的好男儿都巴不得娶你,万一你和我成亲后,忽然发现我比不上别人,后悔了怎么办?”

    他摸着胸口,问出这话时只觉心跳极快。

    嘉画笑得花枝乱颤。

    秦淮书深吸口气,缓解了些胸口传来的窒息感,急道:“你别忙笑,快回我一句,不然我更睡不着了。”

    嘉画止住笑,双手轻轻捧着他脸,眼里流淌着星河。

    她说:“秦淮书,你就是最好的。”

    秦淮书,你就是最好的。

    这话似回音般反复在她脑中响起,将她之后的记忆震荡得模糊不清。

    她恍惚记得,那夜下了好大的雪,天亮时,天地皆是白茫茫一片。

    她太冷了,冷的要冻成冰块了。

    可雪就是不停,一直不停,洋洋洒洒落下来,和纸钱一样。

    娘娘却说,她记错了,那晚是腊月十六,圆月高悬,虽然很冷,却没有下雪,雪是第二日才下的,而她那时已然病倒。

    她一病就是三个月,太后将她接在身边亲自照料,可她仍然瘦得不成形,不愿吃药,饭也吃得极少,一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着也只是靠在窗边不言不语,安静流泪。

    太后真是心疼坏了,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秦府相关的一切,甚至连秦约她也狠心不见。

    直到嘉画主动向太后提起,想见一见秦将军,太后才松了口气。

    秦将军入宫那天,嘉画特意梳妆打扮才见的她,但依然掩不住憔悴。她有无数的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见她的第一眼,就直接崩溃大哭了起来。

    秦约将她搂在怀中,等她哭声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