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非要说的话——

    “砰——”

    是压抑——

    思绪落地的刹那，天井里传来一声巨响。

    关瞳亲眼看见一个黑影快速呈垂直坠落，摔在了天井里。

    紧接着，四处有喊声响起。

    关瞳呼吸一窒，身体不受控朝前走，接着跑，一路跑进天井，站在了天井中间。

    “余浮……”

    关瞳微颤的瞳眸里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

    ……

    ……

    “蜀道难……”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宋惭从！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话语。

    接着应该是——

    “哐！哐！哐！”三声拍讲台的声音。

    再然后有人起哄：“宋惭从这是诗背着背着，梦回古蜀国了吧。”

    跟着王一利用余浮，帮她转移掉半个班的注意力：“不止宋惭从，你们看余浮，她呀，也魂飘去古蜀国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

    关瞳额头、后背冷汗骤然冒出，看向左手边。

    左手边，余浮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她睁圆着眼，鬓角已经有汗珠滴下，滑落到了她手下的书本上。

    二人面面相觑。

    两秒后，语文老师喊她们上台默写《蜀道难》。

    完全复刻的过程。

    第一次，关瞳只觉得新奇，但现在，她四肢冰凉，连走上讲台的动作都是僵硬的。

    “哐当——”

    不是关瞳踢翻了什么。

    而是身后的余浮滚倒在一个书箱上。

    她脸色惨白，边上没有一个人扶她。

    只有充满恶意的眼神。

    一个男生冷冰冰盯着余浮，要不是语文老师在场，他可能会直接把余浮从他的书箱上推开。

    “宋惭从，扶一下余浮。”所幸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就被语文老师及时打破。

    语文老师问余浮：“身体不舒服吗？”

    余浮被关瞳扶起，点点头。

    语文老师于是命令关瞳：“宋惭从，你扶她去医务室。”

    关瞳没有任何异议。

    她现在是恨不得背后长两只翅膀，脚下长四条腿，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忙不迭地就将余浮扶到教室外。

    二人下楼。

    谁也不知道医务室在哪，默契地在一楼悬空走廊坐下，不约而同背对天井。

    “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

    关瞳现在确定以及肯定余浮绝对不是展开这片污染区的污染者。

    因为余浮从高楼摔下后，关瞳亲眼看见对方的胸口没了起伏，确认了对方没了生命迹象。

    而这，却丝毫没影响到污染区，甚至，还让污染区重开，令钝感力十足的她都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摆明是问题出在别处。

    但肯定和余浮有关。

    因为污染区重开的节点是在余浮坠楼后。

    所以要想知道答案，还得从余浮身上入手。

    而余浮也在经历一回死亡后，意识到她孤军奋战走不出这片污染区，还是得和关瞳合作。

    “你先问。”余浮在稳住情绪后，道。

    关瞳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两个人谦让的时候，开门见山问：“为什么要跳楼？”

    余浮：“不是我自己跳的。是有人推了我。”

    关瞳：“推你的人是班里的学生，还是老师？”

    余浮：“不知道。没看见。”

    关瞳：“你是在哪里被人推下的楼？”

    余浮：“天台。”

    关瞳：“为什么要去天台？”

    余浮：“查找线索。”

    她从校服的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本本子。

    本子的封皮是天蓝色，硬壳，大概半个手掌大，由一个铁环圈起，应该是单词本。

    但单词本打开，里面却是日记。

    余浮道：“你应该是第一次进污染区吧。”

    二人虽然没有说明，但心照不宣已经决定合作。

    所以关瞳也不想隐瞒这点，嗯了声，道：“第一次。”

    余浮：“那你运气还挺好。活到现在，还第一次进污染区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对此，关瞳笑笑不说话。

    她的运气可不好说。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第一次进污染区的？”关瞳有些好奇，忍不住把话题往别处扯了扯，“还有昨天，也就是第一周目的时候，你也很快认出我是污染者，这是为什么？老手的直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