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不是有夜盲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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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场子看歌舞、入市店饮宴也要去到最近得县镇才行,所以村里人拜过年就各自回家里歇着了。

    晌午时,饭食竟是蔺九均端来北侧屋的,秦知夷是有些惊讶的。

    蔺九均是个巧言善辩的书生,秦知夷也不是个嘴上饶人的,这小半月两人碰上了总能犟嘴几句。

    所以蔺九均除了热炕不会随意进出这间屋子,更何况两人昨夜还闹了些不愉快。

    虽然是秦知夷喝醉了先挑得头,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半分的错。

    四方桌边,蔺九均放下饭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孔。

    他说道,“开春雪融,便能去寄信了,宋姑娘归期将至,还是免横生枝节才好。”

    蔺九均并非全然相信她那日的言辞,却也不想过多揣度。

    收留身份不明的女子会有缠上官司的可能,但他觉得秦知夷说及爹娘故去的情绪极真,他念及自身,就动了恻隐之心。

    但这几日的收留,蔺九均真真是体会到了后悔药的滋味。

    先头猜测她出身不凡,也做好了她会难伺候的准备,但她言语中不乏条理清晰,想也是出身礼仪周全之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却不想她性子跳脱、不拘小节,小半日里总要闹出什么事来,还要怪是屋子里太委屈憋闷了。

    秦知夷知道他在说上午郑姑娘那事,她挑了挑眉,不客气地说道,“原不想多事,但那姑娘非要来招惹,就不许我给她个不痛快了?”

    蔺九均淡声道,“宋姑娘本不属于乡野,何必牵扯过多。”

    秦知夷拿起筷子,默了默。

    向来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旁人欺负她的份。

    但蔺九均说得对,她又不会一辈子待在这,何必同郑秋锦计较。

    她正打算开始吃,突然提起前头说快要走的话,“你什么时候去送信记得告诉我一声,伤口好得太慢了,得去找个郎中看看。”

    秦知夷的伤是刀伤,伤口虽不深,但刀口长。

    柳阙给的药都是些粗糙的村里偏方,她纵是再身体耐造,药不对症,伤口好得极慢。

    正月初四,冰雪消融。

    阳光照射之下,皆是萌芽冒青、绿枝拂风之处。

    溪水村离嘉平县远,坐驴车来回需三个时辰,去镇上的驿站最近,坐驴车来回两个时辰就足够了。

    但镇上没有女郎中,为着给秦知夷看伤,蔺九均还是决定去嘉平县寄信。

    蔺九均家里并没有车驾,先头都是借范大叔的驴车,。

    他想着这些日子里来秦知夷的挑剔,必然是坐不了两个时辰的驴车。

    蔺九均便找到了松山庄的李庄头。

    李庄头是认识蔺九均的,当初他被赶到庄子上住的时候,就是县里蔺家那边给李庄头打了招呼。

    蔺家看不上这一脉,李庄头自然也不待见,随手就丢到庄头下一个小村子里去了。

    眼下蔺九均突然找上门来,还说是要借马车去县里。

    李庄头心里有些发慌,这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县里,蔺家又要这小子回去了?

    李庄头搓着                                                手,突然笑得诚恳,“蔺少爷,去县里做什么,可是近来蔺老爷身体不太好?”

    蔺家现在掌家的是蔺九均的大伯,蔺老爷是蔺九均的爷爷,身体一直不好,病了许多年。

    蔺九均听出庄头话中深意,不欲接话。

    他摸出了半贯铜钱给李庄头,声音凛然,如寒冬腊月,“办事。”

    李庄头被甩了面子,心中虽不爽,但还是收了铜钱。

    蔺九均也算是蔺家人,姑且给个方便,左右他捞不到好处,蔺九均还住在他庄子上呢!

    开春了,但这天还是亮得晚。

    辰时快至,秦知夷就被柳乔闹醒,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

    两人半月多的交情也算深了,柳乔趴在床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知夷,“宋姐姐,快醒醒,你们今天要去县里呀,我看见屋外那辆马车了!”

    秦知夷在这草屋住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蔺九均家没养什么牛啊马啊什么的,哪里来的马车?

    又是一声鸡鸣,天将晓,辰时已至。

    秦知夷已经收拾停当,哈欠连天、困意深深地走到屋外。

    蔺九均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她多时了,他递给了她一个小手炉,还用了一个碎布缝的套子包着。

    出了院子,外面停着的是只有一匹马带着的车驾。

    马儿正在墙根底下,有一口没一口地揪着刚冒头的小草嚼着。

    前头赶马车的人是范大叔。

    虽然昨日蔺九均便同范大叔说好了,但他还是行至马车前,说道,“有劳范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