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花伶恨嫁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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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嘶啦”断裂。
可泽兰却不甚在乎,丢了手里的断布条道:“你割呗,随便割。届时人家问起,我就说是寻笑坊的新头牌见我模样俊俏,光天化日当街轻薄于我。在下一介清白儿郎,的确有几分俊名在外,受人爱慕又有什么错呢?”
这倒给白檀弄不会了。
这少年看似一副温润公子模样,实则是个无所顾忌的小无赖!世人看中的声名在他这儿似也一钱不值。
硬的不管用,那就来软的,要她温柔是吧?——白檀眼中立刻蒙起一层氤氲水汽,她揪起泽兰的衣袖柔声细语道:“公子~奴家这里撞得痛痛,公子就送奴家去义诊嘛。”
散漫倚坐的少年忽地绷直身子,神态难得不大自然。他噌地抽回袖子,摩挲着手臂睨她一眼,便冲帘外候命的车夫吩咐道:“先去延寿堂!”
白檀抿着唇眨眨眼睛。
原来小公子好这一口,待她回坊中必要向柳绿她们多学几句。
延寿堂,庄医师义诊之所。
数十位病患沿街排起长队,一直从东街口排到西街尾。队伍里多是衣衫褴褛的穷苦百姓,其中偶见身着锦绣头戴帷笠的窈窕女子。
坐堂医师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头戴素麻抹额,身着粗布宽衣,正捻起长袖执笔开方,字迹飞龙舞凤看不明晰。但见他瘦削面容上一对剑眉星目,鼻挺唇薄,颇有副英气逼人的将帅之相。
往来求医问药的娘子婆姨,皆有意无意多看他两眼,往往心生感慨:
——若不是个病秧子该多好!
——医术高绝,却治不好自己的双腿!
——造化弄人,可怜可叹哟! 彼时,一个小郎君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庄,庄医师,快救救这只狸奴,它要不行了!”
庄斯照不疾不徐,将笔下开好的方子递给抓药童子,缓缓抬眼看向小郎君怀中的狸奴——是坊间并不多见的长毛狸奴,本该厚实顺滑的米白色长毛如今焦黑卷曲,像是被人用烧过的焦柴所烫。
他接过狸奴探了探,的确心脉虚弱,命在旦夕。于是请延寿堂的老医师代班问诊,回头告知他共代诊多少病患,他一并支付问诊费用。
“使不得,使不得!”驼背的老者捻着长须摆摆手道,“庄医师义诊之举老朽钦佩,哪能收你什么代诊费,举手之劳罢了!”
庄斯照微微颔首示意,随即调转轮椅方向进內舍医治狸奴。
除却皮毛焦烂外,这狸奴浑身布满血点,伤口细小不易察觉却数目惊人,而右前足明显被拧断骨头,锐利猫爪中有少量沾血皮屑残留——疑似狸奴遭虐时抓伤施虐者所留。
近来,屠戮猫族之风似见猖獗。
世人追杀九命白玉猫,百年而不得。有传言,说这盗石妖猫早已反噬而死。屠猫风气便渐渐衰颓,坊间也逐渐重现往年聘猫之热。可奇怪的是,近几月来琏州境内频现猫尸。
起初,人们不以为意,毕竟猫兽殴斗不治而亡并不奇怪。直到背尸匠集中处理猫尸时,发现许多死猫像是家养狸奴,有的甚至品种珍贵,价值不菲。
而庄斯照眼前的这只,是西州漠北一带的品种,绝非寻常人家聘养得起,更不可能是无主野猫。
他捻起银针在烛火中炙灼片刻,正欲扎向狸奴却听一声大喝。随即一清丽少女破窗而入,身后还跟着个破衣烂衫的俊朗少年。
“住手!”
只一眼,白檀便认出这是芙蓉从钱府带回的长毛狸奴。说是失踪不见,不想竟在延寿堂中,还是这副重伤将死之状。
“看诊请到堂外排队。”说话间,灼烫银针已精准刺入狸奴穴位,庄斯照面不改色取第二枚银针炙烤,掀眸瞥了那二人一眼,淡淡道,“破坏窗门的费用也请到前堂结算一下。”
“庄晓生!你个畜生我杀了你!!”白檀抓起边几上的香炉朝他砸去,却被泽兰一拳打掉,“你疯了!不是来看伤的吗?”
见白檀暴戾恣睢地去抓砚台,泽兰忙扣住她双腕——等等,她方才喊的什么?
“不许伤它!”白檀挣扎着吼道,“你放开我!没看见他在拿针扎它吗?!”
“他在施针救它!”泽兰紧紧扣住少女,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忙低声警告,“堂外有百姓数十人,你想让众人知你会使法术,非同常人么?”
一听这话,御风口诀她不念了,骂人的话却停不下来:“姓庄的,你个十恶不赦的坏东西!你等着,我定来取你狗命!啊放开我!!”
“抱歉,我这位朋友时常中邪,打扰了。”少年冲庄斯照点头示意,拦腰抱起那张牙舞爪的女子快步离开內舍。
春风自窗门缝隙而入,烛台上的火焰明明灭灭。
额角须发随风轻轻拂动,庄斯照面上的淡然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他冲那晃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