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花伶恨嫁4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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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也轮不到你!”

    花楼下,梁四娘和张叔陪同在钱冲左右,还召来坊中各具姿色的女伶:“这是海棠,小曲儿唱得一绝!这是牡丹,一手古琴可了不得!这是……”

    这些个是原先有望接芙蓉魁首之位的女伶,在城中也有不少纨绔愿为其一掷千金。不想那钱冲张嘴露出两颗金门牙,指明要找一个与芙蓉姿容相当的娘子。看来他是得了消息,专门奔新头牌而来。

    张叔遂在四娘耳边轻道:“白檀额角的伤拿脂粉一遮,再挂一缕青丝下来,熄了灯估摸着没人能看清!”

    听罢,梁四娘便招呼钱冲稍候,随即噔噔噔跑上三楼。

    “檀儿啊,檀儿?”她拍拍门,又冲门缝往里瞧,房中点着灯应是有人才对,“檀儿开开门,是嫲嫲呀!今儿钱大少来了,你刚上任头牌娘子,得出来见见客呀!檀儿?!”

    见无人应门,梁四娘示意一旁打手上来撞门。

    两个打手刚要撞上去,门却被人从里打开。开门的竟是泽兰公子,但见他倚住门框,手提酒壶拦住众人:“檀儿姑娘今夜乏累不堪,已然睡下了。梁嫲嫲若有事寻她,明日再说不迟。”

    门外一行人皆震惊呆滞一瞬。

    坊中谁人不知芙蓉娘子倾心泽兰,多次献媚皆被其婉拒,岂料这初来乍到的白檀娘子,不声                                                不响就将泽兰拿下了?!这消息若传出去,不知琏州城里得有多少小娘子悲恸心焦咯。

    殊不知,屋里并无白檀。

    早在她溜出伶楼时,泽兰便摸进她房中。

    比起隔壁芙蓉那间来,这屋子布置得实在简单。没有独特的熏香,也没有花哨的装饰,屋子的主人显然对住所没有多少要求。梳妆台上的脂粉几乎满满当当,满衣橱的新衣也不见她穿过几件。倒是那张床榻,被衾枕头堆得乱七八糟,缎面的床单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抓痕。

    啧啧,真是怕人看不出她是只猫呢。

    泽兰一边仔细翻找,一边暗暗吐槽。可这屋内能藏东西的地方就这么几处,翻来找去也不似有隔层纳物。若那玄石没藏在居所,那便是藏于井下寒潭中?又或者,她随身携带……正思索着,便听门外传来梁四娘的拍门声,原是游说芙蓉不成,又打起了白檀的主意,真真麻烦!

    梁四娘很快回过神来,面露难色道:“公子啊,这白檀的破题之夜本是钱少爷高价买下的,这这——”言下之意,你泽兰既要了我坊中头牌的身子,便得留下相应的钱财,否则这寻笑坊的门啊你怕是出不去了。

    泽兰懒于应付,随手摸出一枚金锭摆到妇人掌心,附耳道:“听说白檀娘子本是良人,是梁嫲嫲威逼利诱、伪造身份将她强留在此。嫲嫲就不怕州府得了消息查下来,定你个逼良为娼的罪名吗?”

    这话听得梁四娘浑身一颤,手心里的金锭子差点没握稳。

    容华酒肆与各州世家大族多有生意往来,这公子年纪虽小却也是个得罪不起的。

    妇人忙赔笑脸道:“泽兰公子说的哪里话,寻笑坊素来做的是正经生意,绝没有那污糟事儿!那您歇着,我就先带人下去迎客了。”说着又往屋里喊道:“檀儿,好生伺候泽兰公子!”

    摸着扶手下楼,梁四娘面色阴沉——这小妮子倒是会挑客人,还晓得找靠山,唆使人威胁老娘。呵,若做不好这坊中摇钱树,赶明儿就将她发卖了去!

    “我的小美娘呢!”见四娘没带人下来,钱冲嗦着嘴很是不悦。

    彼时,楼顶垂下一条红绫。

    一面戴金珠碧帘的红裙女伶,一手缠绕红绫翩翩飞出,一手挽着竹编花篮,粉白花瓣漫天散落。如水蛇般的盈盈细腰在半空中恣意扭动,盈风长袖抚过堂下若干酒客,扑鼻香气沁人心脾。

    “天女盈袖!是芙蓉!”

    “哎呀,芙蓉娘子迎客啦!”

    众酒客兴奋地拍手叫好,知晓芙蓉破相的人极少,往来酒客只知魁首娘子暂不接客,约莫与钱家姻亲有关。

    起初钱冲也跟着兴奋,后得知那是芙蓉便明显沉了脸色。

    那芙蓉伺候人的工夫倒是极好的,可惜那张小脸……堂中忽而响起一阵惊呼。钱冲仰头一瞧,竟又出现个面戴金珠碧帘的红裙女伶,手缠红绫于半空中翩然飞舞,一时间叫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芙蓉!

    如双生妖魅的红裙舞姬,牵着红绫共同使出天女盈袖,看得满堂宾客如痴如醉。

    梁四娘惊道:“那,那可是白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