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血溅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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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泽兰奇怪,怎么忽然问起那伙计,“周昀那一刀砍中其要害,赵杵虽未当场死亡,却也断然活不过两日。你总不至于为那种人的死而难过。”

    “谁为他难过了?”白檀激动反问,“难道不该留着活口,让他二人跪在柳绿面前忏悔道歉吗?死得那么轻松,毫不愧疚、毫无挣扎地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化形这许多时日,她慢慢想明白一些事。

    譬如当年被针扎活埋。

    她多想找庄晓生报杀身之仇啊,可他死了。

    这意味着再也不会有人能告诉她,他当年为什么那样做,更不会有人能跪在她面前日夜忏悔、自责那些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

    他就那样不明不白地轻易死去。而她断掉的那一尾,也不会因他的死去而长回来。

    ——他死得毫无意义!

    甚至不能让她泄一时之愤。

    而柳绿呢?

    欺负她的人就这样死掉,她没有得到应得的道歉,也被剥夺了泄愤的权利。他们死时所经历的痛苦,甚至没有柳绿受辱时的千百分之一!

    暗巷中,少年难得哑言。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神色如此认真。第一次还是他化作兔身被她以命相护那一日,那时她的眼神也如当下这般决绝坚定,毫不退让——诶,这妖猫,倒有几分情深义重。

    他本打算助她抓到刘氏就打道回府,可瞧她现下这副神情……算了,便留下再帮她一帮。

    一旁周昀面容阴沉。

    紧抿的双唇忽而张开道:“那,我回去向柳绿道歉。”

    “蠢狗!”白檀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还破天荒瞪他一眼,转头往九里巷街深处走去。

    她边走边晃动手腕上的银铃,沿街暗处应声出现数十双                                                晶亮猫瞳。若干野猫跳到那具尸身旁,小心翼翼地嗅了嗅,随后便集众猫之力将滚落的头颅与尸身搬离街巷。

    所召四方之狸奴几乎翻遍这座城池。

    方才那只从刘英才手里脱逃的野猫,便是来报信的——的确有猫见过大橘出现在九里巷街!

    众人行至深巷尽头,偌大宅院高墙厚壁。

    墙内庭院开阔,楼阁繁复,满园奇花异草无数,比之钱冲家的豪宅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黎园中不见人迹,冷冷清清,竟连一个护院看守都没瞧见。

    “好看吧?”泽兰轻道。

    “好看,这家主人什么来头?”白檀正点着头,就被少年戳了脑门。

    “黎园,黎孟的黎,明白了吗?”说罢,泽兰看向周昀,“你此前在延寿堂捉到黎孟时,可觉着他有可疑之处?”

    周昀目不斜视,留下一句“你更可疑”便径自跃下高墙。

    这位泽兰公子并无法器傍身,周身亦无妖气环绕,不施灵力却能与两妖并行,飞檐走壁毫不费力——过去只以为他是个酒商纨绔,如今看来多半是障眼法矣。

    白檀也跟着来一句:“你的确可疑。”

    “哎!”见他二人先后跳进黎园,少年悻悻摊手道,“一只傻猫加一条蠢狗,居然还质疑我这个人?有没有天理了!哎等等我啊,当心有陷阱!”

    一行人躬身疾行,每个岔口都有只小猫伏地接应。

    走着走着,白檀望了眼打头阵的周昀,心道:方才泽兰是不是叫她傻猫了?这犬妖竟毫不意外。此前在巷中她兀自号令群猫,一时忘了留意周昀神色。难道他早知她不是凡人,却一直隐而不发?

    不待细想,眼前出现一扇黑漆漆的丈高仓门。

    这仓库好生怪异,铁栏环绕,修建风格与黎园内其余建筑大相径庭。

    带路小猫停在门前不敢靠近,想来其中自有骇人之处。白檀蹲身揉揉那猫头顶,命它暂且离去。那小猫连声也不敢出,仅仰头望了望白檀,便快速蹿入附近的草丛。

    那边周昀已急不可耐地撬开门锁。

    随之而来的,是铁链摩擦门板的清脆声响,“哐哐擦擦”在寂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惊诧间,白檀余光瞥见门内铁索下垂,忙一侧身滑入门内接住那差点坠地的锁链。

    ——你能不能仔细点?

    ——没当过贼,还没见过贼上门吗?!

    她用嘴型和眼神向粗犷男人传递不满。

    这些看家恶犬,除了弄出动静、狂吠唬人外,就一点精细活都干不了?!

    如此想着,她又瞟到还没过来的泽兰。

    好家伙,双手背在腰后走得悠哉游哉,耳边还别了朵随手掐的小黄花。干嘛呢,遛弯呢?!

    你们,你,还有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来啊,真是拖她后腿。

    “咻——叮!”

    是长箭射出,被砍刀挡落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