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1/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望思辞[汉武]》 

    刘彻耸了耸肩:“除了田蚡,她也没有别的人可选。”

    “那陛下会同意么?”

    “这可由不得朕了!”

    他放下玉梳,尝试着在我的头发上系上发带。

    我知道大汉重孝,在朝政上东宫太后一直是有话语权的,当年刘彻亲政,大力推崇儒学,因与东宫推崇的黄老相悖,就曾想过朝政之事不奏东宫,令太皇太后大怒,借故杀了当时主张新政的两位老师,阻碍了他的新政。

    当年太皇太后能掌有丞相的生杀大权,今日的皇太后也一样可以。况且当年那件事,时任太尉的田蚡也被太皇太后罢免,这些年一直以列侯的身份闲居在家,现下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一想到田蚡矮小的身材,以及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孔,我就忍不住的想笑,道:“看来陛下以后就要与武安侯朝夕相对了。”

    他瞬间领会我的意思,自己也忍不住乐了起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没规矩,那好歹也是朕的舅父,未来的丞相。”

    我做了一个鬼脸,不解的问:“既然陛下也同意,那为何到现在都没定下来呢?”

    似乎是对方才系的发带不满意,他又解了下来,道:“朕要补的可不只是丞相,太后母家也不是只有一个田蚡,那姓王的姓田的可有一堆人排着队往朕身边塞呢,朕岂能都让她如意了?丞相是个肥差,她想要朕可以给她,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朕迟迟不定,也是想让她知道,朕没有那么好说话,别再得寸进尺了。”

    他神情不悦,言语也有些愤慨,又一直以“太后”称之,不似之前“母亲”亲密,想来他对太后的做法也极为不满,但碍于孝道,又不得不同意。

    太皇太后刚走,又来了一个皇太后,我不禁有些心疼起他来,伸手摸了摸他微皱的眉头,道:“陛下不必生气,皇太后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纵然有些私心,可到底是陛下的母亲,心里头还是向着陛下的。”

    他冷哼了一声,又道:“那田蚡长的又矮又丑,又没有什么才干,若不是念着母亲为我忍了这么些年,我才不想让他来当这个丞相!”

    自从当年新政失败后,太皇太后便对刘彻存了偏见,多亏了皇太后从中斡旋,那几年她也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哪怕外人说她这个皇太后当得连窦太主都不如,她也一直忍气吞声,从未对刘彻有过任何抱怨。想起当日她处置韩嫣的果断决绝,对于她,我心下总是敬佩的。

    看他还在生气,但态度已经有些缓和了,我又调侃:“好歹也是陛下的舅父,未来的丞相,陛下怎可如此说他?”

    “还不是跟你学的!”他被我逗笑了。

    身为皇帝,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哪怕那个丞相不是他想要的,他也必须接受,他的这些情绪不能对皇太后说,因为那是他的舅父,更不能对外臣说,因为那是百官之首的丞相,只有在面对我这个跟田蚡八竿子打不着的内宫妇人的时候,他才可以骂上一两句,宣泄一下。朝政之事我不懂,也不能帮他,唯有在这个时候听他说上几句,逗他一笑罢了。

    天子与太后僵持了半个月,最终在六月末里,正式下召,以武安侯田蚡为相。纵然天子不喜,但考虑到皇太后,对这位新官上任的丞相也是给足了颜面,几乎是说什么听什么。

    然而这位国舅的欲望比天子想的要大,上任不过月余,除了贪墨钱财田地,还不断的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连两千石以上的高官他也随意任免,屡次惹得天子不快。

    一次田蚡想向刘彻索要城西的一块地,为自己扩建宅院,并以城南的地做交换。城西那块地正好挨着上林苑,是考工署管辖的地界,而城南那块地不管是地界、大小、还是质地,都远不能及,刘彻当然不想做亏本生意,又不好当众驳了这位舅父的颜面,只好躲到了温室殿,避而不见,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然而,这位丞相的贪欲非比常人,竟公然闯进了温室殿,逼着刘彻答应,气的刘彻当众大骂:君何不遂取武库乎!如此才将其斥退,田蚡方才有所收敛。

    八月,闽越举兵进犯南越边邑,南越王上书向汉廷告急,天子命大行令王恢出豫章,大农令韩安国出会稽征讨闽越,援兵未至,闽越王郢弟余善献郢首级投降,请求免战,天子罢兵,封余善为东越王,迁大农令韩安国为御史大夫。

    闽越刚平,匈奴又骚扰马邑边境,遣使者来汉,请求和亲。若说闽越小国天子不放在眼中,那对于强大的匈奴,天子却真正恨得咬牙切齿。汉室立国七十余年,匈奴屡犯边境,从高祖皇帝白登之围至今,汉军对战匈奴是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以和亲的方式,来寻求边境短暂太平。以一个柔弱女子的身躯和不计其数的钱财珍宝换来的和平,一直是汉室天子心中的痛,亦是汉室立国以来最大的耻辱。

    “朝中如今分了两派,一边是以王恢为首的不同意和亲,他从燕国出来,认为匈奴不守信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