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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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那夜木槿也中了迷药。而褚洛卿,也见过木槿时而咳嗽,只是没那么严重。
与之相比,孙鹿缇却是严重得多,即便服下宫中医官的药,也是缓和一个半个时辰,又复发难忍了。
褚洛卿的目光落在木槿的背影上,有一阵子。
“褚公子?”木槿忽然瞥见地上身影,惊吓地转身唤道。
褚洛卿目光避开她的惊视,凝转而下至于药上,唇角一笑道:“木槿姑娘,似乎好得更快些。”
木槿道:“也不是,只是比殿下好些罢了。”随后,她又捂嘴咳了些,褚洛卿听着,倒是有几分真切的。
他走上前,看了看药,抬眼笑道:“既然你看着,我就不看了。”
“好。”木槿点了点头,又低头,仔细看了看药熬到几分了。也是这时,她离得褚洛卿更近了些,褚洛卿忽地就感到一丝别样的药息。
那是与殿下所服用的药,不一样的气味。
可他很快避开她,出门了。
又过三日,南方还是未有音信。
虽豫章陈家在朝堂之上,一直不受北方士人看重。当年褚家受先帝意,代表北方士人表达敬意,也是为安抚南方。
可当年,褚大公子心仪陈家小姐,却不得褚良之同意。
如今,倒是陈家小姐帮忙,冒着违逆家族的风险,让远在岭右的几个零散庄户,收褚家女眷为奴,不至于让她们受人侮辱。
可眼下,岭右因乱失去所有音信。
当夜褚洛卿在乐羽阁中,忽闻步声侵入。他听屋外有一侍女声音,遂假寐不动。
当他复醒,发现自己躺在黑黢黢的箱里。
一宫廷宦官举着蜡烛上前,眼神如鹰隼,俯视打量自己。
褚洛卿环顾,四方装潢,应是宫中。他的手从箱沿上松开站起,却一阵头痛,复扶住箱沿。
“褚二公子,这位是梁太嫔。”
褚洛卿蹙眉睁眼,手徐徐放下。
对面屏风内,隐约有女人的影子。
“大内禁地,若不知是太嫔本人,而是旁的什么人。”褚洛卿道,“在下岂敢拜见?”
屏风内,女人一笑,道:“褚二公子谨慎,名不虚传。”她遂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他面前。
梁太嫔已近四十,却风韵犹存。忽明忽暗烛火中,隐约见她眸里,始终有熊熊野火燃烧。只是素爱慈眉笑目,让人又下防备。
她拿出玉佩给他看,此玉佩原是有一对的。
褚洛卿眼角一笑,退后行礼。果然,梁太嫔要私见他。
“褚二公子好容貌。”梁太嫔朱唇勾起,让他免礼,“怪不得孙鹿缇,拼了命也要保住你。”
褚洛卿唇角虽犹浅笑着,眸子却半垂下,道:“在下得公主青眼与信任,多是利益同盟之故。”
梁太嫔淡淡眼纹收紧,转身趣道:“那她倒是,莫要生了情呢。”
她请他跽坐于席上。
褚洛卿虽望向她,眼底却思忖适才的对话。
梁太嫔遥望前面的门道:“本宫即便做了太嫔,也一辈子出不了深宫,难见家人。”
“如此思家之情,想必公子,也是共怀?”她转过眼神瞩着他。
“家破人亡。”褚洛卿低额回道,“怕是更加伤怀。”
梁太嫔垂下眼叹息道:“纵使本宫处在深宫,还是能与家人互通书信。而公子,是当真天人两隔,永不相往了。”
褚洛卿低着额,却缓起眼帘。褚家女眷藏于陈家庄户事,只有公主与他才知。即便是南风,也只知兄长音信。
见褚洛卿不语,梁太嫔遂另起话锋道:“前些日听闻,起乱蛮族抓了许多庄户奴仆充作奴隶。世家庄户素有藏匿人口的,故而官府也不出手,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容和公主府内,南风将乐羽阁的动静传给孙鹿缇。
他们二人,藏于廊柱前。孙鹿缇轻轻探额,廊柱后,四人抬着箱跟在一侍女背后,从偏僻昏暗处,向着公主府东南边一道陈旧久封的门的方向去了。
“殿下,今夜她给在下众人送暖胃汤来,还让您早早睡下。”南风愠道,“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如此辜负您的信任!”
“本宫知你不平。”孙鹿缇对他道,“可你还须替本宫跟着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南风恢复冷静,遵命而去。她快步回寝,于枕后,索出梁太嫔送来的玉佩。她的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
当年,七岁孙冉拿起剪子,学着皇姐孙鹿缇的模样裁衣。可他弄坏她辛苦久制的衣裙,落慌而逃。
两日后,孙冉小心带来外祖家进献的玉佩,入皇后宫中,欲向孙鹿缇致歉。 可她一眼就识破,他是瞒着梁淑仪,才把外祖家的宝物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