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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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些日子。”
褚洛卿正跽坐,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缓缓坐定。
他脸上神情未变,孙鹿缇却能洞察出他眼底的失落。他一直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便被人察觉,也绝不露分毫。
“殿下,一时音信不至,也是有的。”褚洛卿开解道。
孙鹿缇却道:“你明明很担心,不必在本宫面前客气。”
褚洛卿低额,想到南风回来,必是送走了谷娘子。
于是他说:“在下觉得,殿下为自己的事,已耗费许多人力与心力。”
孙鹿缇垂眸,侧脸拾起茶杯,道:“你对本宫很上心,可南风,疑心于你。”
她转过眼看他。只见他的眸子定住,又徐徐转下,放于膝上的手蜷缩。
“他见到在下和关芳说话了吧。”
孙鹿缇知道,褚洛卿入府前,关芳曾在玉山公主府嘱咐过褚洛卿,替皇帝监视容和公主,而她,也会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此明目张胆,是因褚洛卿孑然一身,性命只在皇帝手中。
“他也是尽力办事。”孙鹿缇道,“若本宫的人,都知道你对皇帝虚与委蛇,也处处不对你设防,倒让她疑心。”
褚洛卿却转而问:“他们可查清,劫持之人是谁?”
孙鹿缇道:“周家与南匈奴首领杨淮是世代之交,劫持者又是杨淮的人。周家,岂会用自己人劫持本宫?”
褚洛卿说:“此事冲着卫家去,他们难免要有应对。”
孙鹿缇半落眸,目光仿佛落在他蜷缩起来的手上,问:
“你这么确信,劫持之人是卫家?”
若太子遗脉真存于世,那么要杀谷氏、孙穆的人,必定也会杀了容和公主,以绝后患。 /p>
且卫家虽权势滔天,可堂而皇之劫持公主,实是胆大包天。
于是,褚洛卿回:“殿下,怀疑是皇帝吗?”
若是皇帝,那么谁是里外接应之人?
孙鹿缇不想疑心于他,可她必须这么做。
虽说,那日有陈公子在场,可他喝得大醉,全然忘了当夜之事,自然也忘了撞见褚洛卿的事情。
“关芳询问你什么了?”孙鹿缇问道。
“问在下上元之事。”褚洛卿道,“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此话不假,南风将他们的对话告诉了她。可南风在暗处,褚洛卿是知道的。
“关芳仅是皇帝的一只眼。”孙鹿缇道,“却不是皇帝的手。”
“那殿下以为。”褚洛卿道,“我是吗?”
他在下方席上,瞩向她。孙鹿缇手中的茶杯,水面一落一起。
可她把茶杯轻声放定在桌上。
褚洛卿目光凝在她握着茶杯的手上,他的眼角是垂着的,却稍稍扬起,苦笑道:“若在下处殿下之境,也会如此吧。”
孙鹿缇不语。
她其实不怀疑他,可他对她太过恭敬。
孙鹿缇知道,即便是从前情形,褚二公子在她面前,也会像荀子慕那般一句一个“微臣”。
可孙鹿缇要的,是对人的尊重,而不是对天一般的崇拜。
这种崇拜,要么是出于极度美化的心境。
要么,是阿谀奉承,迷惑人心,是背叛之象。
孙鹿缇知道褚洛卿不会背叛她——至少她相信如此。
可她,仍要借这种意思,提醒他。
“若本宫是你。”孙鹿缇道,“就不会如此恭敬小心。”
于时,木槿悄悄回头,见到分别处于一上一下的二人正遥相对视,手里拾起一块玉佩,忽然道:“殿下,梁太嫔送来的衣箱里,奴婢发现了这个。”
这是一枚云纹玉佩,系着碧色流苏。
孙鹿缇抬眼细细打量它,眼神中略有疑惑。
处她前面下方,褚洛卿也转过额来,可
他双眼却睁大了些,眸子定住。
木槿看向他,他却徐徐转眸而下,垂眸不语,思忖些什么。
褚洛卿覆在膝上的双手一点点松开,问道:“殿下,梁太嫔送礼,还送了些什么?”
一丝冷光掠过孙鹿缇的眼眸,她答:“不过一些旧物,她的意思也是叙旧拉拢罢了。”
接二连三的念头过了褚洛卿的眼,他终于还是说道:“其实,在下观此玉佩,有些眼熟。”
孙鹿缇轻转了转额,问道:“可有印象?”
旁边,木槿也侧眼俯看着褚洛卿。
褚洛卿感到木槿的注视,抬起眼一瞥,她却如小蚊轻轻躲闪过去。
他沉思片刻,唇角抬笑道:“容在下仔细回忆一下吧。”
又过几日,木槿上街采买,回到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