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回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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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风锢着,没法动弹。

    “听话,喝下就好了。”来风擦掉宿时月嘴边留下的药渍,语气十分温柔。

    吴明听得一个激灵,连忙拽着松尔离开。

    “久安......”

    “什么?”骤然听见陌生的名字,来风微微一愣,侧耳问,“谁?”

    ——

    “久安,别怕。”宿时月看见自己推推宿久安后背,说,“你去跟他们玩不好吗?”

    孤儿院有个大院,大院里有棵大柳树,柳树下是小孩子们一起玩的地方。宿离喜欢坐在那里,所以宿久安也喜欢坐在那里。

    坐在树下,抬头可以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宿久安稍大一些的时候,会指着月亮问宿离:“姐姐,月亮好大啊,它会一直都在吗?”

    宿离也不知道,她只能糊弄道:“会吧。”

    宿久安嘿嘿一笑,靠在宿离肩头:“那我要做姐姐的月亮,可以吗?”

    “别做月亮,你是我弟弟。”宿离在他头顶轻轻敲了一下,“你想和别人一起玩吗?”

    宿久安看着她,很久没说话。

    宿离不喜欢和人亲近,可宿久安不是安静的性子。生病阻止不了他爱玩的心思,刚到孤儿院没一周,他已经和院里的小孩们打好了关系。

    小孩子们不懂什么叫先天性心脏病,只是听了院长的嘱托后,玩的时候都顾念着宿久安,没玩过火过。宿久安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基本都是坐在姐姐身边,看着别人踢球跳绳。

    小小的孩子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向往与羡艳。

    宿离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对不起他。<                                                /p>

    可是她没做错什么,母亲的离世不是她造成的,宿久安的病不是她造成的,父亲的也不是因为她而逃走。

    她找不到自己哪里对不起宿久安,可是那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宿离想:这不是老天给父亲的惩罚,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

    六岁的宿离,在与院长沟通后,拿起了扫帚。

    她每天把小三百平的孤儿院里外打扫一遍,早中晚又帮着院长给院里五十多个孩子准备饭菜,然后一天到手十块钱。

    她算着,一天十块,一年就是三千六。只要十年,她就可以给宿久安做手术了。

    是小孩子的想法。

    可她说了这个后,院长沉默了很久,第二天把十元钱变成了二十。宿离开心坏了,她和宿久安说,只要五年,你就可以和他们一样了。

    宿时月看着,苦笑一声——她发现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手术费只是很小的一笔开支。

    也不知道,宿久安没等到她说的那一天。

    画面再一转,五年后。

    已经窜了不少个子的宿离背着书包,手里拿着院长给她开的银行卡,里面存着三万多块钱。

    她期待宿久安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却没想到自己走进孤儿院,看到的不是乖乖坐在树下等她的宿久安。

    孤儿院的大院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木头盒子。宿离见过这个,在母亲的葬礼上、在课本里,叫做棺材。

    她三两步路跑到棺边,看到了躺在里边,被无数朵白色的、黄色的花朵簇拥着的人——

    她的弟弟,她的宿久安,她唯一的家人。

    院长是怎么解释的,孩子们是怎么围着安慰她的,宿久安是怎么被盖住,被埋进厚重的土里的,宿离全记不清了。

    她只是在很久之后的一天,给自己改名叫宿时月。

    然后买了束白菊,走到孤儿院后面的小坡上,把花和那张存着三万块的银行卡一起放到墓碑上。

    她轻抚着墓碑上宿久安的照片,久久没有动静。

    久安,久安。

    还是没能长久平安。

    ——

    来风小心擦掉宿时月眼角的泪,握着她的手慢慢揉捏。

    喝完药后,宿时月的状态好了很多。来风轻轻拨弄她额角的发丝,最后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宿时月握住手腕。

    “娘子,醒了?”来风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嗯。”宿时月听着,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静了很久,才说,“我做了个梦。”

    因为高烧,她声音沙哑。来风拿过杯子,宿时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继续说,“我有没有说胡话?”

    “哪些算是胡话?”

    “我难不成还说了很多?”宿时月想扭头看他,可她一动弹头就疼的厉害。

    来风低低笑着,抬手在她两边太阳穴轻柔:“很多,但是没我呢。”

    “有你才怪了,”宿时月用气声骂了句,“你不要出现在那种梦里。”

    “好。”来风轻笑一声,“我不在梦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