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边的人群，她的手指在牛仔裤上敲了敲，然后做出决定。

    白穹双眼紧紧盯着洛娜道：“我来发出一份邀约，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听闻此言，洛娜的面部肌肉快速调动，一个熟悉的、客套的笑脸几乎在她脸上成型。

    在洛娜开口前，白穹脸色不变，依然盯着洛娜快速说道：“先不用着急下决定，听我说完。”

    “首先，请相信我的诚意。”白穹说，“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能毫不费力地卸掉你手里的袖珍手枪，就有足够能力可以对着你的太阳穴‘砰’来一下，但我没有这样做。”

    “这似乎更像是个威胁。”洛娜打断道。

    白穹声线不变：“你也可以这样认为。诚意或者威胁，并不影响我对你的邀请。”

    “但你的邀请对我而言似乎并没有价值。换言之，我的收益是什么？”

    “我以为你应该清楚的。”

    白穹故意神情意外地看着洛娜，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们都知道这楼坚持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看着洛娜微微怔住的表情，白穹知道自己终于捏住了洛娜的死穴。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去寻找新路。”白穹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洛娜终于正视了白穹，她笑道：“原来你并非四肢发达头脑不清的那一种人。”

    白穹面无表情：“我就当做你是在夸奖我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我的提议。”
    洛娜面无表情地听完白穹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开口道：

    “你那位绝赞的天才机械师在制作这辆车的时候用掉了六成的原材料，留给我四成材料，其中两成还是废料。”

    “但他成功了。”白穹说着笑起来，“另外，我是否可以将你上一句话看作是同意邀请的意思？”

    “随你。”洛娜硬邦邦地说。

    白穹笑道：“合作愉快。”

    洛娜没有接茬，她盯着白穹道：“对你来说，我脑袋里的那些东西有这么重要？”

    “啊。被发现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白穹脸上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张，“我一向喜欢双赢，既然有条路可以达成合作，何乐而不为？”

    洛娜抱臂看着她：“你似乎很了解我。”

    “我不是擅长分析别人的人，”白穹说，“我只是代入了一下你的立场。”

    “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你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是这种孤注一掷的逃亡。”

    白穹：“而作为统一立场的盟友，我想你应该不会吝啬分享你的目的地？”

    “那你也应该清楚，交出底牌的人只有一条死路。”洛娜说。

    “但房东女士你应该不止一张底牌才对？”白穹道，“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无用的恭维。”洛娜点评，但她还是补充道，“我建议先向正北方行进五十公里。”

    闻言，白穹笑起来：“瞧，我对我们未来的合作还是充满信心的。”

    “先别急着高兴。”洛娜道，“作为交换，这栋楼的后续由你搞定。”

    “既然你了解我的立场，就应该明白，我并不在乎这楼里剩下的人。我只希望，”洛娜的目光掠过她带来的人手，“他们不会阻拦我的离开。”

    “当然。”白穹说，“我充分了解您的自私，房东女士。”

    ***

    同一时间，堡垒房车内。

    陶西水拉下屏蔽门，重新挪回怀山的驾驶位背后，说道：“我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怀山瞥他一眼：“你早该有了。”

    “什么意思？”

    怀山打量着远处的洛娜和白穹两人，然后开口道：“我爷爷曾经教过我一个道理。”

    陶西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怀山爷爷，然后转回头看向怀山道：“洗耳恭听。”

    “不要玩弄女生的感情。”怀山说。

    陶西水：“……”

    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陶西水警觉地抬起头：“喂，不是真的要把我丢下车吧？”

    怀山遥遥看着白穹比了个完成的手势，他怜悯地看着陶西水道：“应该不会。”

    只不过之后你会不会哭爹喊娘地要求下车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