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府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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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章安乔的人影消失在他的附近,他才反应过来风城边不是有小山吗,章安乔去那里做什么。
章安乔言出必行,好在风城这所城池也不大,章安乔下了马车,走进仍旧破旧的茅草屋。马车内帘子将风雪锁住,而这所茅草屋即使点燃了柴火也远不及马车上温暖。那男子见着章安乔来了,急忙多丢了几根柴火到火盆中,将柴火烧得更旺,迎上前来,“医师,您来了。”
男子满心都是感谢章安乔对自己老母的帮助以及那并没有提及的银钱,听到章安乔要他们搬去一座空房更是吃惊,不待询问,章安乔已经把男子赶出了厢房,给男子的老母再次擦了擦身,细细探查了一番病情的发展。
男子终于自报家门,双手抱拳,放置胸前,微微颔首,“在下姓江,医师可称呼我为江大,上次医师给我们留了铜钱还不收诊金已 经是让姜某人不胜感激,如今又怎好得寸进尺。”
江大的老母因为出生时身体上有黑色的印记而被视为不详,曾有传言称江大的老母克爹克娘,因此江母从小就被爹娘抱养到山脚边的猎户家,从此一住就是一辈子。她在这里有了江大,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也许真是因着那黑色印记,江大的爹年纪轻轻就过世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两个人。江母无数次将江大赶出屋门,让他住到风城内,融入人群,可每一次江大都会回来。从小到大,江大早已习惯了自己摸索着路回家。久而久之,江母也就叹息着不再驱赶自己的儿子。
她这把老骨头已经撑不了几年,可她的儿子却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这山脚下孤零零地远离人群。
江母发了声,“谢谢医师,不过老朽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还请将我儿带走吧。”
江大知道江母在担心什么,跪在床边,泪眼婆娑地看着江母,“娘,您不走我也不走,我陪娘待在这里,绝对不让娘孤身一人!不就是命硬克人吗,我在娘身边这么久了,不也没有什么事情吗?”
经过询问,章安乔才得知事情的原委,冷静地劝告江母,“这只是自然的,江母不必在意,况且江大也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如果江母实在担心,我可以告诉您我想让你们住的宅子曾经发生过惨案。那么,江母会在意吗?”
原来是这样,江母还是心有戚戚,路上几次想犹豫回到自己的茅草屋,接连被江大和章安乔劝了回去。
到了章家,江母随口问了句这宅子的过往,才知这宅子竟然是章安乔自己家的宅子,江母很是慌张,惨案,这医师身上定然有许多苦楚。而自己和儿子甚至要住到这座房屋中来,她忙拉住章安乔,“医师,我和我儿住在这里,你去哪里住啊?要不,我和我儿还是回到山脚处……”
章安乔见不得老人如此,忙宽慰,“无事,我在军营还有职务在身,住在那里会更加方便。我能借用您儿子几天吗?最近天气寒冷,兵士们还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营帐不能抵御这冬日的寒冷,因此,我想请江大帮助我们挑选砍伐些上好的木材进行搭建房屋。”
兵士们,那应该就是打了胜仗的祁丰广将军了,能帮上将军和章安乔的忙,江母很是高兴,立刻唤来了自己的儿子,吩咐一定要好好为章医师他们挑选木材。
章府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章安乔早已将被歹人打碎的瓷碗扫起,桌子凳子都摆回原位,因此江大放下了不多的行李就随着章安乔去了军营。
军营内,祁丰广正带着兵士们操练,一个个兵士神色认真,在冬日中挥拳,口中哈出白雾。江大看着这景象也心生向往,不由得对章安乔多了几分敬佩。章医师着实不是普通人,能在这里进行夫子课堂。他随着章安乔在兵士们身旁停下,一双修长的手从营帐里伸出,一位五官俊朗却不盛气凌人的男子出现,倒是年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