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染药温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温的。顺势把人扯倒在榻上。

    他仗着病,闹得没了分寸,犼相也按不住了,被影子勒着脖子才停手。

    睡着谢泓衣的寝殿,喝着谢泓衣亲手煨的药,眼睛一睁就能看到心上人,夫复何求?就是冻死在冰海里,他也认了!

    直到某次一翻身,对上被角里窝藏的一排药罐子。藏得很深,还掖了被角,一个个鸟窝似的。

    药汤都被他体温烧开了,影子端了一只药碗,极不情愿去舀,谢泓衣冷眼旁观,纤长十指笼在袖中。

    单烽猛地睁开眼:“你用我煨的药罐子?”

    谢泓衣完全没有被抓现行的自觉,目中掠过一缕淡淡的疑惑:“你很烫。”

    ——你很烫……你很烫……你很烫!

    单烽倒吸一口冷气,又栽回了榻上。

    昏睡中,他耳中总萦绕着这句话,却是不一般的声调,不一般的情态,甚至还有被逼到了极限,颤抖着泄出来的。

    他在梦里反反复复地拷问谢泓衣,烫到你了么?是谁在烫你?烫到哪儿了?

    这会儿殿门一关,单烽再也忍不住了。

    他抓着冰绡枕,手臂上青筋迸起,又用双唇去磨蹭枕角,还不敢用力,犬齿的痕迹一旦留下,这枕头非得被谢泓衣丢了不可。

    为什么要忍?我在忍什么?

    当时对薛云的奚落报应回了他身上。

    梦里都是残暴而迷乱的景象,施加在谢泓衣身上的暴行,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怖。可醒来时,却总将人锁在怀中,有一日甚至抵在了谢泓衣大腿上。

    谢泓衣动了真格,差点没把他劈成两半。而真正击退他的,却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愤怒、厌恶、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就这么讨厌我?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得寸进尺的亲近,都是谢泓衣强忍着的?

    那当真是一盆冷水迎头泼落,他还病着,差点被来自意中人的打击给劈碎了。

    忍之一字,简直灭绝人性,悖逆天理。

    砰!犼尾凭空冒了出来,抽在梁柱上,心烦意乱地绕了十来匝。

    脊背还是剧痛,剥鳞的后果,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好像开始长身体了。

    当年为了转作体修,他以人身入阵,强行打断犼群的传承仪式。

    火海底下最凶暴的战场里,他从尸山里站起,把它们的皮一层层披在身上,成为强悍的燃灯犼王,从此与烛照犼这一族群血脉相连。

    这么算来,他其实一直处在少年期,也就在这几天,摸到了成年的门槛。

    乍一看,身体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个子,但内里的经脉与肌肉,都被牢牢夯实了,握拳,有极狂暴的力量,在肌肉下咬合。皮肤却更有光泽,像鲨鞘里埋藏的钢刀。

    要是真火还没熄灭的话,暗火会包裹着他的兽身,腹鳞缝隙里,黑红熔岩般翻涌。

    他轻轻甩动尾巴,毫不怀疑,自己能一下把寝殿扇翻了。

    不行,得盘着,谢泓衣不喜欢他舒展开。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原本就稀薄的自制力。

    单烽抓着冰纨软枕打了几个滚,探手下去,扯出一本皱巴巴的                                                册子。

    金多宝亲著的《秘火养春图录》,笔画极生动,循循善诱,从如何把道侣调理得更水灵讲起,兼有合和运气法门和事后的调理,堪称无微不至。

    火灵根丹鼎炽盛,极易失控,曾经有羲和弟子将道侣生生凌虐致死的惨剧,舫主便令金多宝著成此书,列入了羲和夜课中,广受羲和弟子追捧,号为金学。单烽还嫌他画得妩媚轻薄,这些日子却翻得皱了。

    画的虽是男女之事,却不无可取处。

    单烽腮边突突直跳,摸着一柄带着重锈的涩枪。

    他又是憋闷又是不耐,只能拼命在心里默诵金学。

    什么宜先润泽肌体,抱持于怀,引气至其丹鼎初试之,由重至轻,徐徐融融,热气游丝,待肌肤微泛粉红色,醉眼醺醺然,方以重手按揉其下腹,渐入佳境矣……又有牝马式、丹心搜珠式、衔花弄杯式等三十余种。

    单烽翻了一会儿,手背上青筋直冒。

    滥精淫种,留着何用,捏爆了算了。

    金多宝写的什么玩意儿,半点不顶用,绣花枕头!

    他两眼赤红,终于到了要紧关头,将一枚银钏衔在齿间。

    经他修补后,那个霓字却越发清晰,如此终于尝得一丝清凉。朦胧间,一泓莹白肘弯上,沁出一滴红痣来,使人咬牙啜饮。

    那日他就抱着谢泓衣的脊骨,吮吻那一痕雪玉般的微凸线条……

    青玉环,解不解渴?

    单烽额边的汗都烧到了眼睛里,强迫自己了了事,手上都是浓烈的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