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长掩阊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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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展颜,唇边浮出一盏梨涡:“我亦对城主一见如故,苦于无从投奔,今日能为城主献上绵薄微力,或许是有前缘。”

    仿佛应了他的话似的,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兽吼,碧雪猊从寝殿西南侧的飞檐上轻轻跃下,灯笼般的兽目凑近楚鸾回,却无半点儿凶暴之意,只如小儿讨食一般。楚鸾回笑吟吟地凑近它,道:“碧雪?”

    碧雪猊咕哝一声,它四爪巨硕,趾爪锋锐如短匕,平时缩在厚重肉垫中,此刻压在楚鸾回肩上,被抓住了轻轻一捏,便伸出利爪,歪着头看他。

    “你爪上受的伤已经好全了,只是奔走太急,难免皲裂,涂些草木灵髓润一润就好,七宝茉莉味的如何?”

    楚鸾回道,碧雪猊正摇头晃脑,忽而低沉地咆哮起来,踏着他肩头一跃而起!

    单烽不知何时离开了战局,闪在他身后。

    面对银云罩顶,体修丝毫不怵,只伸出一拳,与它前爪砰地一撞,继而在这短暂地僵持中,一把捏住它肉垫,将它扯在地上。

    “猊兄,多有冒犯,尝尝见面礼。”单烽道,在它颅顶上用力摸了一摸,也照样画葫芦摸出一根萝卜来,塞进碧雪猊龇起的利齿间。

    碧雪猊勃然大怒,正要一爪直取他面门,谢泓衣已冷冷道:“回来。”

    碧雪猊把萝卜沫喷向单烽,身形骤然缩小,扑入谢泓衣怀中时,已化作一尊青瓷狻猊香炉,仰面怒目,鼻中咻咻地冒着青烟,似有告不尽的恶状。

    谢泓衣拢抱着它,一段玉白手腕搭在炉顶上,定定望向单烽,又是一尊高居龛中的恶菩萨了。

    “不打了?”

    这目光实在不善,楚鸾回行了个礼,悄悄告退了,几个黑甲武卫以礼待之,护送他出去。

    这左右逢源的小白脸儿相比,单烽简直一败涂地,好在面皮甚厚,也不管旁人眼光,只目光灼灼道:“如今我是你的药了,和这些黑兄弟们,相处得也不差,你也看到了。”

    谢泓衣微微冷笑道:“你要如何?”

    单烽扯开外袍,扇了扇风,道:“就是问问,我放你寝殿里的铺盖,没扔吧?你要喝我的血,也容易。夜里有什么虫蛇宵小,我一并捏死。”

    黑甲武士们本来已和他打出了些交情,这话一出,狼子野心,立刻引来怒目而视。

    碧雪猊亦鼓起双腮,如蟾蜍般连连吐舌,大有与之相竞之意,却被谢泓衣轻轻拍了一记:“我寝宫中并无蚊虫,也不缺□□。”

    单烽正色道:“今天那陶猴子没得逞,还会找上门来,他擅长符箓傀儡之术,不是刀剑所能阻隔的。再者,雪练也不会眼看着你拔除瘟毒,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正是魍魉夜行的时候。你不爱旁人近身,他们便有机可乘。”

    谢泓衣淡淡道:“凭他们?”

    单烽凝视他道:“你有多久没睡过安宁觉了?”

    谢泓衣道:“你在眼前,更不安宁。”

    “你只需提防我一个人,不也清净?”

    他二人才说了几句话,阊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咚地跪在地上,众甲士齐齐效仿:“今日城主遇袭,我等竟一无所知,既未外驱来犯之敌,也没能防得宵小,失职至                                                此,羞愤欲死,还请城主降罪!”

    阊阖更是跪地不起,眼睑上勾画的双目瞠着,任由热汗纵横渗入,通红鼓胀得如垂泪一般。

    黑甲武士们又道:“愧对城主,还请城主重罚!”

    谢泓衣摩挲香炉的手指微微一顿,道:“领鞭!阊阖,你留下。”

    众甲士去后,谢泓衣的目光方才落在阊阖身上。

    这护卫长已陪伴他多年,向来沉稳持重,此刻却长跪不起,双目死死望向门关,脊背痉挛不止。

    将这痛楚带给阊阖的,并非谢泓衣本人,而是一段沉重如山的往事。

    谢泓衣并不责罚他,也不宽慰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中的香炉。

    午时雪势转急,袭在屋檐上,扰动铁马,作沙瀑泻地声。

    阊阖跪在檐外,顷刻便披了一身的雪,连双眉都被埋没了,雪粒灌向眼中,应是刺痛无比的,那张古铜色的脸容却如冻僵一般,纹丝不动。

    谢泓衣道:“你还想不明白?”

    阊阖砰一声叩首于地:“阊阖有一事相求。”

    “说。”

    “求城主抹去我的灵智!”阊阖颊上肌肉抽动,闷声道,“阊阖徒睁四目,却连门也守不住,任他们去来如入无人之境,城主留着我又有何用?”

    “你原本就是将死之人。”谢泓衣道。

    “城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单烽听见傀儡二字,目光一动,他本已猜到这些黑甲武士的来历了,谢泓衣倒也不避着他。

    这些黑甲武士身上都有致命伤,原来是临死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