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陨雹惊霜日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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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烽听着,倒是笑了:“好在你放不下。m.aihaowenxue.us”

    谢泓衣皱了一下眉,单烽又道:“你放心让他们饿上三天,是有了破局的成算了?”

    谢泓衣慢条斯理道:“破局?三天,是用来抓人的。”

    他偶尔的自负神态,也看得单烽心头一热,忍不住又捏捏他的手腕。

    “一下雪,有些东西就往城里钻,你有一网打尽的把握?”

    谢泓衣道:“还记得息宁寺外,那团袭击你的血肉吗?”

    单烽道:“你交给不周了。有结果了?”

    谢泓衣嗯了一声,道:“不周把它们拼在了一起,两千块,原来是个小孩子。”

    单烽一凛。

    此前的怀疑,在得到印证的一瞬间,让人一颗心直坠下去。

    “好歹毒的刀法。”单烽慢慢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他伸手,为谢泓衣轻轻按揉额侧,顺势埋首在对方肩上,这才压制住心中戾气,向惠风丢了一堆传音符。

    “在?”

    “巡街呢?”

    “天冷不?寝殿暖和得很。没办法,你们城主拉着我不放。”

    “别让你们城主操心,没事别惊动他。在他出手前,照我的指示来。”

    “去铁砧巷。”

    影游城,铁砧巷。

    惠风蹚过及膝深的积雪,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悲愤。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他会沦落到暴雪天巡街的地步,一定是单烽进了谗言!

    大风雪第三日,街上哪还有活人,只有不少白花花似猪而非猪的活物,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拱雪。

    在踏入铁砧巷后,一切人声都像是消失了,只有落雪声。

    这地方住的都是屠户,窗户仅拿铁条乱封着,就着灯笼的红光,能看到铁条间隙里供着一盆盆腊肉,架上吊着风干的鸡鸭。

    一道传音符飞起来,贴在他耳朵根阴冷地嘘着气。

    “我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单烽不再废话,道,“第一,这街上只有你一个巡街卫。碰到任何人叫你,不要搭理。去包小林家。”

    惠风原本就惨白的脸色,甚至开始发绿了。

    墙角边一摊猪人,在被他踩中时,慢慢抬起头来,脸都跟猪膘似的化在地上了,不停淌下口水。

    “饿……饿……好饿啊……”

    惠风不敢停留,直奔包小林家而去。

    大门竟然敞着,包伯魁梧的身影就立在门边,就着一张冻结实了的屠案,砰砰砰切剁着肉馅儿。

    惠风从不知道他有这样大的力气,一刀剁下去,把冻硬的牛后腿劈成两半。

    单烽道:“你碰着谁了?包伯?”

    “他挡在门口剁肉馅儿,我能进去么?”

    单烽道:“正好,偷一碗肉馅。”

    “什么?”惠风语无伦次道,“偷,偷鸡摸狗,我不干这种事。”

    单烽的传音瞬息便至:“第二,碗里会有两种肉。如果是人肉,就偷偷进去。如果是牛羊肉,立刻倒退着出铁砧巷,别让他看见你的后背。”

    包伯恰端着一盆肉馅,走向里屋。

    惠风牙齿打颤,只是城主既无阻止的意思,刀山火海也得往里跳。

    他两眼一闭,向那肉案抓了一把。入手温热滑腻,仿佛还能挤出血水来,他又不是单烽那般茹毛饮血的牲口,怎么摸得出人肉——

    下一秒,他的手猛一哆嗦。

    一颗,两颗,三颗……不会错,七颗。随手抓的一把肉馅儿里,竟然掺了七枚小儿乳齿!

    他夫子出身,绝不会认错,一股怒气几乎将惧意盖过了。

    包小林呢?

    那孩子刚肯读书,兔雀同笼也才解到第二册,要是匆匆死了,课业非得落下不可。

    “第三,攥好肉馅,一旦它变成畜肉,立刻化影。在那之前,用尽一切法子勾引青娘。”单烽以最寻常的语气,说着混账话。

    惠风瞪着小院黑窟窿似的门洞,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丈夫还在屋里,你让我当面勾引她?”

    单烽理直气壮道:“你没偷过人么?这事谁会当面干,支开包伯,混进去。”

    惠风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你!你便是当面偷的人,还拿长刀抽我们。”

    单烽道:“我的人,能算偷么?”

    他二人才争了几句,那大门便砰地一声,在惠风眼皮底下合上了。

    惠风:“……”

    单烽道:“门锁了,便翻窗。”

    屋内。

    一吊竹帘,隔绝了外屋的血腥气。青娘仍病恹恹地卧在床上,身上肌肤却已养得雪白丰盈,是个碧玉观音般的美人了,鬓发如钩,我见犹怜。

    她榻侧还摆着个脏臭扑鼻的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