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四。”余泽斐合上题本，“最后一道应该不需要答了吧？”

    “答。”裴忱身子前倾，右手伸到副驾驶位旁敲了敲车窗。

    修长的指节展开，掌心间躺着的是桑瓷第四题没选的香橙味硬糖。

    裴忱的声音融在车内的纯音乐中，显得有些落寞：“看看到底能到个什么样的地步。”

    ——“最后一题，如果有机会养宠物，选猫还是狗？”

    桑瓷抿唇，仍旧说出了违心的答案。

    “猫。”

    “猫。”

    这哪里是什么口味变了，分明是有人故意跟他反着来。

    裴忱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DV，轻嗤一声：“还对了一题？可喜可贺。”

    察觉到后座的低气压，桑瓷没应，别过头装死。

    一直避嫌不说话的常悦没忍住，幸灾乐祸道：“哎呀，桑瓷别难过，一题已经很厉害了。”

    昨晚摄影机在别墅门口架了一晚，常悦也被迫在帐篷里过了一夜，越想越烦躁，干瞪着眼到后半夜才睡着。以为今天也会受一天的气，没想到桑瓷遇到这么个滑铁卢，这会儿cp总要散了吧，她在心底嘲笑。

    “这让我想起了高三元旦嘉年华有个活动是两人组队答题，领取校庆的纪念品。当时桑瓷的朋友似乎不在，我临时顶上帮了个忙。”余泽斐浅笑，“不过战绩不太好，五题只对了两道。”

    【五错三；这也值得炫耀；啧】

    裴忱捏着硬糖的玻璃纸，慢条斯理地配合他：“哦，是不大好。”

    他记得那天桑瓷很不高兴，电话里两三句就推了晚上的烟花秀，原来是因为这个。裴忱觉得好笑，这蠢蛋居然还挑出来讲、当个宝一样，也不知道人家多讨厌他。

    “嗯。”余泽斐点头，“当时心里过意不去，就想请桑瓷吃晚饭当作赔罪，不过被她以跳舞要保持形体给拒绝了。”

    如果裴忱有尾巴，估计都要摇得飞到天上去了。

    【还算长了脑子；桑瓷还有救；知道找借口拒绝】

    桑瓷一边瞄着裴忱的心声，一边回忆那晚的情况。其实余泽斐隐去了一些细节，当晚的聚餐是校学生会和社团负责人的庆功宴，桑瓷作为舞蹈社刚获奖的金饽饽，被社长不由分说地领了过去。

    破坏了原先烟花展的行程，所以她不大高兴。至于后来为什么心情好了——

    余泽斐含情脉脉：“后来我们一起去看了烟花秀，很漂亮，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糖碎了个彻底。

    裴忱笑得凉薄：“不会是东湖那边办的展吧？”

    “是啊，你也去了？”

    “没有，被放鸽子了。”耳边仍旧是余泽斐絮絮叨叨的温情回忆，裴忱阖上眼，“桑瓷。”

    他没忍住，丝毫没有风度地打断。

    桑瓷云里雾里地扭头。

    “我心口疼，到后面来帮我看一下。”

    『啊？』

    『哥，你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

    桑瓷偷偷剜他一眼，正对着镜头抱歉道：“我对这个方面不太了解，需要去医院吗？”

    裴忱单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一颗纽扣：“好像不止心口疼，这里也……”

    他刻意停顿了两秒，在桑瓷复杂的眼神落在若隐若现的锁骨处时，指节搭上第二颗纽扣。

    “停车！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看了一些相关视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避嫌要紧，但掐脖子的证据可不能露出来了。

    裴忱撩起眼皮：“哦，那还要去医院吗？”

    “不用浪费医疗资源了，我应该能解决。”桑瓷换到后座，咬牙切齿地说，“我来帮你看看。”

    “嗯，麻烦了。”

    裴忱解纽扣和桑瓷跌跌撞撞下车的两张动图拼在一起，被评论戏称为“一心勾人的妖精&魂不守舍的老色批”。

    #裴忱：英雄不问出处，勾引就是我的道路#直冲热搜首位。

    网友怒其不争：哥，你居然已经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