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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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陆尚仪之前来这里看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什么天下男人都是薄情郎,估计没空理你。”

    梁雁止惊叹:“天呐!没想到平日里严肃地像个尼姑的陆大人,果然是个怀春的。难怪我曾听人说,她在宫外有个相好的,是个有妇之夫。”

    “就是。”

    两个人嘀嘀咕咕,打着一只灯笼走了。

    ……

    御书房那边,彻夜灯火通明。

    谢肃安要处理行猎这几天积压的政务,谢迟在下面陪着。

    谢肃安不说话,他便不能开口。

    谢肃安不让他坐,他就只能站着。

    这期间,惜时还派人来请了两次,最后一次,那太监还没靠近,就被薛贵给轰走了。

    皇上不悦,这新来的东阳娘娘是半点眼力价都没有。

    直到快到了上朝时间,谢肃安才放下朱批笔,抬起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看向谢迟。

    “说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谢迟被罚站了一晚上,也只能默默隐忍。

    他故作思忖了一下,“儿臣此番行猎,除了未能管住雀翎,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还做了什么事,惹父皇不悦。”

    谢肃安靠向椅背,“谁让你在猎场上戴那个破玩意的?”

    他说的,是谢迟的黄金面具。

    谢迟一笑,“白棣棠是南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身经百战,一向所向披靡,儿臣担心夜猎输给他,丢了父皇的颜面,所以弄了几个替身,没想到这样的把戏,根本瞒不过父皇的眼睛。”

    “是吗?朕怎么听说,雀翎曾言,她在望月台上,亲眼看见有人戴着你的黄金面具,拧了孟玉莲的脖子呢?”

    谢肃安沉沉盯着他。

    君心似海,万分难测。

    他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谢迟想与天子斗,就要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半分行差踏错。

    他无奈笑笑,摇了摇头,“雀翎她啊,本是什么都好的,就是太过天真害了她。她以为将杀人凶手说成是儿臣,这件事便能过去了。却不知我大熙朝王法如山,太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

    谢肃安眸子不眨地盯着他,“她几时见过你戴那面具?”

    “在猎场林中,许多人都有见过。”

    谢肃安抓起砚台又想砸他,但是这次想了想,没动手。

    他压下一口气,“阿徵,你记住,你现在是太子,是储君,你的身上,不准许有任何瑕疵。”

    谢迟颔首低头,恭顺应承:“儿臣明白。”

    “那几起金面人灭门的案子,让大理寺尽快结了,朕不想再被人提起此中的牵连。”

    “是,父皇。”

    谢肃安叹了口气,“唉,当年禄王谋反,虽然未成气候,及时扼杀,但他的党羽甚多,漏网之鱼也有不少。朕每每想起,都夙夜不能安枕。”

    谢迟:“父皇放心。儿臣身为太子,自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只是当年参与禄王夜宴之人,并没有确凿的名单,想要全部清剿,还需时日。”

    “嗯。”谢肃安沉沉应了一声。

    行猎三天,又得了新人,如今再通宵达旦批阅奏章,他已经深感体力大不如前。

    再看谢迟在下面站了一宿,仍然神采奕奕,便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

    “去更衣吧,陪朕上朝。”

    “是,父皇。”

    谢迟退出御书房,与进去伺候的薛贵含笑点头。

    他又直又长的睫毛,遮了深深眼底。

    又过了一关。

    谢肃安刚才那一只砚台没舍得打过来。

    父子亲情,便是更近了一步。

    只不过,他来日下了黄泉,见了文昌侯,知道他满门男丁都是冤死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谢迟心里在笑,面容上没有一丁点表现出来。

    可出了殿外,就见朱砂怂怂地在候着。

    “出了什么事了?”

    谢迟赶着回去换朝服,大步走在前面。

    朱砂紧跟在后,“殿下,是阮姑娘。”

    “她怎么了?”

    “但……,其实也不是阮姑娘。”

    “到底怎么了?”

    “是尚仪局那个姓陆的,死在了阮姑娘的卷库里。”

    “处理掉。”谢迟想都没想。

    说不是阮清弄死的,他都不信。

    朱砂:“处理不掉了,惊动了皇贵妃娘娘,大理寺的人已经来了。”

    谢迟:……

    他抬头看了看天。

    刚刚博得了谢肃安进一步的信任,不能有任何差错。

    早朝不能不去。

    “让江疏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