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梦，但也不全然是现实。” 

    他把苗秧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苗秧掀开被子盖上。 

    他老板整理了一下不得体的衣服，坐在边上，突然拿了一支烟放在嘴里，打火机嗒的一声，烟被点燃。 

    他冷峻的侧脸很快被烟雾朦胧。 

    苗秧总觉得这一幕有点违和。 

    但是又说不上来，就好像，对方是个不能沾染这些的人，包括和他—— 

    “你怎么会抽烟啊？”苗秧问。 

    老板看了过来，视线很轻又很重的落到苗秧的脸上。 

    像是如有实质的棉花，是柔软的，又是有分量的。 

    “学的啊。”简单的三个字。 

    苗秧爬起来，伸出手去，被男人扣住手腕。 

    “小心，是不是闷到你了？我不抽了。” 

    苗秧只是想把烟抽出来，自己也试一下而已，“我尝尝。” 

    “不好，别学坏。” 

    苗秧哼笑一声，用另一只手去抓住老板的手，用力扯过来，将烟嘴咬进嘴里。 

    然后就被呛了一口。 

    下一秒就被抽出来，摁灭。 

    后脑勺被扣住，烟的味道并不好闻。 

    被放开后，苗秧舔了一下唇瓣：“老板，你很有意思嘛。” 

    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得到了什么样的肯定，比如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极为轻佻也没有关系，所以连眉梢都沾染了傲气和狡黠。 

    其实有点欠收拾。 

    但男人似乎很了解他，表情一点没变，甚至看着淡漠，但是苗秧又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有意思吗？以前你也这样觉得的。” 

    “以前？”苗秧靠过去，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这不是我的现在吗？” 

    这话很微妙。 

    但是苗秧确信老板是听得懂的。 

    “你想知道什么，就得自己记起来。” 

    苗秧突然收回手，重新躺进被子里，双手压在后脑勺下，“那我不想记起来了，看起来好像是你迫不及待让我想起什么，但是我这人有时候并非对任何事都有很强的好奇心，越让我做的事，我越不想做，随便吧。” 

    男人低下头，双手撑在苗秧的两边：“你总是这样。” 

    苗秧看他，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那你和我说说，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 

    只见对方神情蓦然恍惚了一瞬。 

    “大概有一段时日。” 

    “我们关系很好？” 

    他拧眉：“你很黏我，给我造成了很多麻烦……” 

    他似乎不想说下去了，眉头紧蹙，目露凶光。 

    估计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 

    苗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暴躁气息。 

    但是苗秧立马不高兴的道：“你说谎，我这人这么好，怎么可能给你惹麻烦？怕不是你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吧。” 

    老板一怔，突然垂下睫毛，他轻微的摇头，“你总是不听话。” 

    苗秧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又不是做什么都是对的。” 

    男人又沉默了，大概觉得苗秧说得对。 

    “嗯，是的，我也做了很多后悔的事。” 

    苗秧抬脚蹬他，眼睛亮亮的：“那我们真的是前世今生啊？” 

    对方蹙眉，思考了一下道：“不算。” 

    苗秧：“既然这里不是梦，也并非现实，说明你是超脱普通人的存在。” 

    他的手指勾住老板的下巴，眼神深邃：“等我多久了？” 

    四目相对，望进彼此的眼睛里，像是想要感知什么样的情绪一样。 

    “你啊，总是这样，想得很多。”最终，男人妥协：“等你很久了。” 

    苗秧挑眉：“那到底是我对你图谋不轨，还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苗秧：“……” 

    这话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男人摸他的脸，“我们很快会见面的，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 

    苗秧下意识抓住他，皱眉问：“你要离开了吗？” 

    “不是离开，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苗秧感觉自己和他好像都要消失了一样，着急问：“你就是他们，对不对？” 

    可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望着苗秧。 

    苗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总觉得一个名字要脱口而出，可是却又叫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憋了一口气，猛地惊醒。 

    起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