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谋财害命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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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静的只剩粗重的抽气声,蔺赴月缓步朝墙边靠近,唇齿微微开合。

    “梁家人……”

    年老的那个便是死活要跟来同住的梁老太太庄凤蝶,而年纪小些的就是她的侄女儿,庄宝珠。

    梁老太太没想到这个郎中的嘴这么不牢靠,当即吓得腿软,但她活了几十年,勉强还稳得住心神。

    她用帕子掖了掖眼角,蹙眉斥道:“胡说什么!我们与亲家太太何仇何怨?怎么会这样害她?”

    蔺赴月扯了扯嘴角,哼笑一声,“梁家没钱没势,梁大人走了,你们孤儿寡母总要为自己谋个后路,偏巧蔺家有钱,尤其在你住进来后才知道,我阿娘居然有这么多私产……你会不动心?”

    被说中心事,梁老太太眉宇一颤,“你……空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吗?”

    “就是!”有了梁老太太给的底气,庄宝珠顿时硬气起来,“分明是你们找的郎中不中用,怎么还怪我们孤儿寡母。”

    “啪”一声,一记沉重的巴掌扇在庄宝珠脸上,她不敢置信地摸上伤处,眼泪簌簌而下。

    蔺赴月轻嗤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这儿也有你说话的份儿?”这等靠魅惑男人上位的女人蔺赴月最是看不起。

    “你!”

    庄宝珠扑起来就想还击,被二万一把扭住胳膊,疼得龇牙咧嘴,看这家子凶神恶煞的样子,秦老太太也不敢多嘴了。

    根本无需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已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蔺赴月没工夫陪她们瞎掰扯,但这口恶气总得有地方宣泄,她看向傅大,“将她们沉到后院那口井里,半截身子浸在水里,口鼻露在外头,别叫人死了。”

    傅大依言就要扭着这姑侄两个,秦老太太奋力挣扎起来。

    “你想干什么!蔺赴月!我是长辈!我是你哥嫂的祖母!你敢……你敢……”

    她犹如泼妇一般挣扎,嚷得讨人嫌了,被傅大一把土堵住嘴巴,哼哼呜呜地声音一路朝后院蔓延。

    蔺赴月调转视线,垂眸看向地上瑟瑟发抖的郎中。

    “她们尚且与我家沾亲带故,或许可以不死,但你……”

    郎中已是口不择言,拽住蔺赴月的衣摆哭求道:“我是被逼的!她们以名以利,我全靠这手艺养活一家老小,我赌不起啊……”

    蔺赴月闭了闭眼,“有什么诊治的法子?”

    郎中晦涩不已,悔得差点摇断那截脖子,“没有……毒素已进五脏六腑……我治不好……”

    蔺赴月眸色一震,看向一同。

    一同包着一眶眼泪,沉默地点了点头,那股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而下,几乎哭得蔺赴月不能呼吸。

    “毒入肺腑,无药可医……”

    屋子里的红嬷、一同、二万并杜婉菱的四个大丫鬟东西南北风皆哀哀地哭起来,整个堂屋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蔺赴月有些发懵,茫然地去看床上痛苦阖眼的杜婉菱。

    阿娘也要离开了吗?

    正是哀思过重,不知所措时,傅大从后院回来,压着嗓音道:“小姐,从前我追随老将军时曾中过一种世所罕见的剧毒,那时老将军漏夜进宫,请了一位郑姓太医为我医治,这才救回我一条命。”

    蔺赴月眸光一亮。

    “那位太医兴许可以治好夫人!”

    蔺赴月再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出屋门,朝宅门上去。

    马车就停在道旁,车夫以为她要上车,替她掀开帘子,才发现她已解开马绳,车厢砸在地上,蔺赴月已经骑马飞奔而去,身后是追赶的蔺家家仆。

    怎么进皇城,怎么找到郑太医她都没想好,但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有所行动,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娘死在自己眼前。

    哥嫂的悲剧令她追悔莫及,她绝不能再傻一次。

    一路疾驰到城墙底下,蔺赴月在宫门前被禁军拦住,她避重就轻道:“我乃杜山逸之后嗣,有急事求见陛下!”

    杜山逸在大晔朝威名远扬,但蔺赴月是病急乱投医了,皇城重地,怎可能任她随意进出。

    禁军统领厉声逐她离开,她只能勒马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宏伟宫墙。

    除夕夜,城墙之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簌簌而下,衬得那片红墙黑瓦愈发雄伟和不近人情。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怎么回事?”

    甬道里缓缓踱出一匹高大黑马,马上之人穿着黑色的大氅,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问禁军话,眼神却犀利地落在蔺赴月身上。

    蔺赴月循声看去,目光与来人交触时眼角恰好掉下一滴泪,晶莹地挂在颊上。

    眼泪将她的眼眸洗得纯澈,宛若雨过天晴的天空。

    裴江羡微微一怔,诧异而探究地去看她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