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打旱骨桩(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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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都惊叫着趴在酒桌下。

    “休怕,休怕,这是小道凭空摄来的,不会伤到诸位。”李道姑笑呵呵地扶起海兰。

    其余女子长松一口气,纷纷起身。

    海兰毕竟是将门之女,又在她们之中地位最高,怎能被看了笑话?

    她昂首挺胸,以老成的语气分析:“船离岸至少五里远。即便是传说中的八牛弩,射程也不过四里。想射这强劲的一箭,必须游到附近,浮在湖面用弩射。可羽箭和符纸都没有沾水,而且楼船十余丈高,看来的确是凭空摄来。”

    李道姑瞅着王贞仪,调侃:“可能是从天而降哟。”

    众女子齐齐抬头望天,只见小湖上空无一飘浮物,甚至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这羽箭……难道真的是凭空而来!?

    她们看李道姑的目光都满是钦佩。

    王贞仪自斟一杯,连连摇头,长叹道:“物体运动都要遵循牛顿三大定律,怎么可能凭空而来?我敢说,船上定有机关。”

    前朝,利玛窦入华带来全新的知识:西方的天文地理算学几何等学科,比如《几何原本》。

    可对于大多数读书人来说简直是天书。只有一小撮人能深入学习,并有方法和西方学界保持联络。

    她祖父王者辅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她自小就学过牛顿的三大运动原理。

    李道姑不安地瞅了眼海兰,紧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恕小道孤陋寡闻,牛顿是哪位仙佛?三大定律又是何种仙法?你说有机关,可否找出证据啊?”

    “你早有准备,又有内应,仓促之下我去哪儿找啊?”王贞仪冷笑。

    “看来凭白诬陷修道之人是你王家的家风。”李道姑志满意得地笑,用拂尘指着符纸,“一旦取下,仙令就会驱使妖魔。若你诚心拜在道门下,小道可收回这仙令。”

    王贞仪充耳不闻,稍稍用力就拔出羽箭,摘下符纸。

    符纸上写:王者                                                辅不敬鬼神,贬损修道之士,为略惩戒,遣獦狚掘其坟墓,毁其尸骨。

    王者辅 ,正是她祖父的姓名。

    符纸突然在她手中化为幽蓝火焰,眨眼间便燃烧殆尽。

    很奇怪,火非但没有灼热感,还冷冽得刺骨。

    手几乎要被冻僵。

    李道姑哈哈一笑,“仙令已发,小道也没辄了。”

    众女都同情地看向王贞仪。

    王贞仪却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问李道姑:“海兰请你来做什么?”

    “小道来是为解江南今夏的洪涝。”李道姑客气地朝海兰微微颔首。

    “南方现今何处发洪水啊?”王贞仪双眉微微一挑,语含嘲讽。

    “钦天监报当今圣上,江南今夏会有洪涝。”李道姑昂头,用鼻孔看王贞仪。

    王贞仪蓦地笑了,朗声道:“我说今夏南方将遭遇旱灾。敢不敢赌?赌项上人头。”

    李道姑眼底满是嘲讽,“哟,你怕了,来这手找补。”

    “你能出题,我为何不能?”王贞仪以嘲讽的语气回敬:“哟,你怕了,不敢应战。”

    “小道怕你不能死两次。不过嘛,小道愿意吃亏。”李道姑好奇地问:“但,能否给小道讲讲南方为何今夏是旱灾?”

    王者辅看天象预测晴雨很是有名,他孙女如此说,令她有几分相信。

    王贞仪神秘一笑,“因为啊……”

    李道姑上身前倾,认真地听。

    “因为啊,”王贞仪突然高声说:“我是旱魃!我说哪里旱灾哪里便是旱灾。”

    紧接着朗声大笑,看李道姑意兴阑珊地缩回脑袋,她眼中满是畅快。

    众女都窃笑。

    “海兰,船靠岸,我要两匹军马。”王贞仪喊着,头也不回地到船首,摇动旗帜。

    半盏茶后,楼船靠岸,早有两匹雄健的军马等在湖边。

    十余丈高的楼船,王贞仪踩踏着船体外侧的弩窗矛穴,如猿跃如鸟飞而下,轻盈地落在马背上,轻拽缰绳。

    军马嘶鸣着几乎人立。

    “可惜你不能死两次,我吃亏了。”这句话未落,王贞仪轻挥鞭子,军马狂奔而去。

    海兰站在船舷后,俯望王贞仪远去的背影,和李道姑相视一眼。

    两人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这一切都被陈宛玉尽收眼底。她忧心忡忡地轻叹一声。

    当夜,戌时两刻,夜幕深重,晚风灼热,夏大胆昏昏沉沉走进墓地,听到吭哧吭哧声从茂盛的草木间传来。

    “爹,都大半夜了,该回家了。”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

    银白得阴森的月光透过薄云,照得这片墓地惨白。他远远地看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