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銮驾将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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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前夫思我欲狂》 

    “我恨这些马?”

    雷镖头被吊得面红耳赤,颇为委屈看向蓬头垢面的胡煦。

    荒郊野岭几颗歪脖子树上倒挂着六个壮汉,不远处烤肉香味飘散。

    半扇羊排,一锅清汤配上麦香面饼,再没有这比更享受的了,但凡穷苦一点的人家,被丢掉的羊骨头都要捡来炖补汤。

    千里马行得快,走走停停赶在皇子车驾之前到绥川即可。

    胡煦几人却是耽搁不起,必须日夜兼程,把粮运回吉安。

    活下去的几率总归不大,胡煦把心一横,嘶声道:“纳捐令根本就是上头用来剥人皮的催命符,不去盘锦购粮,难道还要在济善堂购粮不成?”

    满满的怨恨,好似这济善堂跟他有杀父之仇。

    此济善堂非彼济善堂,是在各地灾情爆发后,由某些高官协助成立的粮财交易处,幕后运作之人手眼通天,说白了就是浑水摸鱼,借灾情中饱私囊。

    被放下来后,胡煦索性全盘托出。

    “纳捐令下达之初,吉安准备押送两万斤精粮去辽东,本次辽东灾害,帝都派了特使调度此事,正式交接勾档时,两万斤精粮竟被换成了砂砾,特使震怒,扬言上表此事,县老爷被吓得夜不能寐,倾尽家财打点,才摘下这一欺君之罪,接着督查官吏一批批上门讨封口费,窟窿越扯越大,若不能在储君得知此事之前堵上这个窟窿,照样要被杀头。”胡煦拍了拍毡帽上的泥渍,重新戴上。

    “草包,为何不上书禀明?”燕宁闷声问。

    这一骂胡煦抹起眼泪来,暗自神伤:“官场上书,门门道道,道道有门。”

    见燕宁眸低闪过一丝不耐,阮舒窈开口道:“储君亲临辽东,你侯銮驾不就有门了。”

    胡煦瘪嘴:“纳捐令正是储君下达,令各县分别向辽东捐赠不得小于一万八千斤粮,你可知,不得小于,这四个字其背后深意?”

    阮舒窈悠悠看一眼燕宁:“有何深意?”

    “若不得储君默许,那些督查使,怎敢如此?”胡煦冷笑,愤愤道:“储君銮驾将至,吉安离辽东最近,辽东却还未收到吉安的纳捐粮,责任在谁?”

    “所以你们去盘锦,是为了购置纳捐粮。”

    阮舒窈言下之意,他们已经在执行补救措施,是好人,还请殿下宽恕。

    胡煦自然没听懂她这句话是在维护自己,苦笑道:“县老爷召集乡绅小吏们凑些银子,选了我去购粮,此事办成,躲过一劫。办不成,其他人也会善待我家妻儿,我可心安。”

    这胡煦是被推出来担责的,燕宁打量他:“济善堂又是怎么回事?”

    胡煦看向地上丢的羊骨,喝不完的素汤,摇了摇头,竟做出一副准备赴死的表情,也不说话了。

    阮舒窈拿出干净碗筷,倒了碗素汤递去,烤过的麦香面饼还冒着热气:“主簿大人,我们不是真的商贾,是想去辽东探亲。”

    她感觉得出,胡煦等人对他们商贾的身份,误会很大。

    胡煦对她此番交底,并不存疑,却也不想受她恩惠,故而没有去接。

    阮舒窈微微对暗卫颔首。

    一人一碗汤,一个面饼,冷面大哥们分发的东西,他们不敢不接。

    然后洗锅收拾餐具,各自忙碌,押镖的宽脸汉子们,急忙把汤倒进嘴里,小心翼翼送碗过去清洗。

    胡煦不再僵持,低着头双手接过素汤,咽了咽口水道:“督查使们暗中协助济善堂,高价卖粮敛财,每日皆有财粮运转,不知流往何处。”

    出发第十日,抵达绥川。

    除了奇峰峻石一切都很平常,没有匪患亦没有人烟,胡煦几人要赶回去堵窟窿,燕宁没拦,只派了四骑暗卫跟去查探。

    皇子銮驾顺利通过绥川,再有一天半到吉安,吉安属于盆地,翻过红鲤山才算辽东。

    第十二日皇子銮驾过吉安,阮舒窈他们照常在暗处,看到几身官衣冲到百姓前面跪迎,仪仗队挡着,均无法上前,看来建议胡煦拦銮驾告状之事确实欠妥。

    时间紧迫,他们并不打算在吉安逗留,想快些去辽东勘察实际情况。

    温热空气中隐约可见一片翠红相衔的山脉,行至黄昏,那抹红由远而近的清晰起来,一岭鲜艳红枫,如火焰般浓烈,若非红鲤山脉绵延,辽东水患将漂没吉安在内的上百个县,思至此处,再看红鲤山,顿觉格外壮阔。

    红鲤山山脚,鬼斧神工的裂开一道深渊,深渊之上架着鱼骨桥,由铜铁铸造,鱼骨桥正前方矗立一座巨大石门,传说远古时期,生活在深渊里的红鲤跃过石门,变化成龙,它为了记住自己曾经的样子,耗费毕生精力,创造了红鲤山。

    过山道绵延数里,斑驳嶙峋,戌时万物朦胧,正好行至红鲤山驿站,准备在此歇脚换轻骑走水路入辽城。

    此时四骑暗卫只剩两骑,另外二人被派去安排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