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媒婆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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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太爷?”阿毛一怔,倒是明白过味儿来,“咋又开始找媒婆了?妈呀,还没消停呢!”

    李寻安没听明白:“什么?什么消停?”

    “哦,是说我们县城那老爷,八成找媒婆又想续弦了。”

    原来吵架这俩半老徐娘,是媒婆啊。

    “嗨,这都死了第几任了?婆娘年初刚去世,大家伙都以为他马上又要找了,谁知却没音了。”小毛不屑的端起茶碗啜一口,“这克妻名头在,谁敢嫁给他!”

    这时,来送茶点的茶棚大娘听到了对话,哂了一声:“嗬,你还没听说吧?县太爷可说了,谁能牵线娶个如花美娘,就给赏五十两呢!”

    “五十两?”阿毛惊了。

    大娘眉飞色舞道:“可不咋的!听说把各个村的媒婆都叫去了,毕竟不好找,好人家姑娘谁愿嫁他呢?”

    “五十两!”阿毛还震惊于价格之高,“怪不得这俩媒婆要闹架了。”

    李寻安本兴致寥寥,闻得这话忽然心念一动,萌生出一个念头。

    瑶瑶说,勺炳那日念叨着“这鬼地方不能呆了”“好生呆在家里别到处跑”……他还偷了东西试图当晚就带妹妹跑路。难道,勺炳在躲什么?躲得,会不会就是媒婆的登门?怎么,媒婆已经牵线,去了瑶瑶家?

    茶棚大娘却浇了李寻安一盆冷水。“什么?瑶瑶?怎么可能!媒婆都是昨天上午才被县太爷叫去,呐,就腮帮子涂的通红那个,昨儿回来后在我茶棚坐着说的嘛,得瑟的跟什么似地,好像她立时就能给找到,能拿那五十两似地。”

    也不知是不是嫉妒,大娘语气不善。

    李寻安却丧气的想,昨天才叫媒婆,那就不对了,前天晚上勺炳已经死了。

                                                    可既然与此事无关,勺炳为何那日黑着个脸,又举止反常呢?是什么触发了他偷窃跑路的契机呢?

    恰在这时,客栈伙计五丁跑了过来。阿毛一见,就诧异地问:“呀,你咋在这?你不是得看门,不能离开客栈吗?”

    李寻安笑了笑:“我给了他六倍的房钱,就耽误一上午功夫,想必来也来不了六个客人吧?”

    阿毛咋舌,五丁却不安的说:“李郎君啊,你这钱,算是白花了。”

    李寻安顿感失望。这话意思就是没找到旁的目睹之人了?

    昨天,在贾氏当铺与丁家走访后,李寻安就对姑父在村口与人会面一事颇为在意,尤其是鲁大夫既然无意中目睹了,就说明当时的会面并非隐秘避人耳目的。那么,会不会还有旁的目击者,能给出与姑父见面那人的身份呢?

    于是,李寻安才特意给了五丁大价钱,请活络、熟知村里情况的他去打听打听。

    五丁却很抱歉:“李郎君,我真没偷懒!我把村口那几条巷子的人家都询问了!但当时正是午间,有的下地还没回来,有的午睡了没出门,谁也没看到村口发生了啥呀。”

    阿毛听到这话,也就明白了,跟着叹了口气。“奇了,那到底是谁见了我们掌柜,他怎么见完后就没回村呢?”

    李寻安则问:“金桂杂货铺去问了吗?勺炳是几时去卖的镜子?”

    “未时。”五丁立即回答,总算有一项他能确定的了。

    李寻安想了想,理清了勺炳在案发当日的时间线,但鉴于回家时间是固定的,他的确不可能是与贾掌柜会面的人。

    许是拿的钱不少,没完成事儿,五丁颇感自责,试探着问:“李郎君,我虽然没打听出要紧,却问到旁的不少消息,您可需要啊?”

    李寻安眼睛一亮:“行啊,说来听听呗!”

    五丁忐忑的点点头,快速背了起来。听得出来,回来路上,他没少自己复盘。

    “隔壁村有人第三次给勺炳说亲,他没答应;丁笑把家中储藏的一批人参便宜卖了;县城捕快听说丁笑欠钱被人打死,连来看看都懒得看;放子钱那人知道自己打死人,也吓坏了,连夜跑路,村长派人没拿住;鲁大夫儿子乡试落榜了;伊大眼是个左撇子;金桂杂货铺的傻大个,喜欢金桂的外甥女……”

    五丁一连说了得有半炷香,从茶壶说到茶底,从村东头说到西头,家长里短、闲言碎语,全都涉及。情事三五起、敌对八九个,最离谱的,还有谁家的猫划伤了谁家的狗。听的李寻安是眼花缭乱,兴致寥寥。

    但这毕竟是村里的趣闻,阿毛很感兴趣,时不时打断细问,聊的极其热火。

    然而这些消息,和中元鬼日四个死掉的人,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李寻安失望的坐在长凳上发呆,直到视线落在赶来看热闹的一个干瘦老头身上。诶,有些眼熟……哦,是老木头啊。

    此人在贾氏当铺的小人行径李寻安还记得,当下自然是反感的。但不知为何,心中却起了些异样。似乎有人在脑海中点起火折子,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