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伊大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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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当铺瞧去,一面从怀中掏出个纸团,自言自语,“阿毛怎么没回来,这东西我得给他啊。”

    李寻安瞄了一眼,一时没认出是什么。

    “哦,就是贾掌柜临终拿着的纸条。”五丁两手拉住边缘抻了抻,“那帮子人跑的没章法,差点给它踩烂,得亏我帮着收起来了!”

    李寻安心念一动,接过来铺展了瞧,发觉是张舆图。四四方方手帕大小,上面划着几条干道,还有不少标着三角的标识。除了血迹污染外,图纸上极细毛笔勾勒的线条也有被蹭过的黑印。

    更令李寻安震惊的是,上书的两个大字“后林”——这是后林的舆图!

    不对啊,姑父若拿着舆图进入后林,怎么还能掉进陷阱?

    李寻安马上询问五丁,可后者不认字,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只是提起后林,五丁也如村民,怨言很多,嫌弃新的买家把它圈的铁桶一般,让他们这些想就近砍个烧火棍的村民,不得不绕远上山。

    “砍个烧火棍……贾掌柜也需要亲自砍?”

    “那怎么可能!”五丁摊手,“贾掌柜铺中有阿毛,家中有仆人,哪需要亲自动手砍柴啊。再说了,村里也有樵夫卖柴,掌柜嘛,买些就是。”

    的确,此时也非需求生火的时节。

    今日抬担大汉说,林中发现了名贵木种……难道姑父果真是去盗伐?带着伊大眼,偷摸前去……那他掉入陷阱,伊大眼哪去了,真是畏罪潜逃了?

    可贾氏当铺名声在外,生意兴隆,虽与世家巨富不能比,却也偏安一隅。怎会去干盗伐勾当?还穿着奶白色的衣衫,都不知道遮掩一二?

    姑父久未与李家往来,唯姑姑总说,姑父心软人善,淑人君子也。

    君子?君子会因七年无所出,就与姑姑和离吗?

    李寻安很想追问,直白地追问,可父亲却说,此乃姑姑逆鳞,不可提及。因而这次同意前来,李寻安也有想当面问问姑父的意思。

    你既然是人人交口称赞的老好人,怎么就抛弃了我的姑姑,另娶新欢了呢?

    所出,所出就那么重要吗?

    菱妹一碗碗汤药喝下,喝的反胃,喝的呕吐,喝的小脸都蜡黄了。他知道,菱妹为的便是与他的姻亲不变。他鼓起勇气告诉祖父,他不在意有无所出,他只想要菱妹。

    祖父却说,当年的姑父得知姑姑不能生养,一开始也觉得无所谓。然而不过几年,血脉传承的念想便压过了一切。姑父终究还是负了姑姑。

    许是见李寻安捏着血纸久未言语,五丁品出些端倪来,试探着问:“客官,这贾掌柜……你莫不是和他有什么渊源?”

    见李寻安眼风犀利,五丁又圆滑的转折说,“嗨,小人就是顺嘴一问,客官别介意。不过刚抬担大汉说了,贾掌柜是今天傍晚被发现掉进陷阱中的,当时手中就拿着这张纸,除了念叨‘大眼’,还叨咕着‘自己’二字。”

    自己?什么意思?

    “哎,说来也寸,咱三里村别看不大,偏是个狭长状。那后林在山脚下,抬到这儿找鲁神医,怎么也得半个时辰,这是硬生生耽搁了啊。”

    “怎么,村中只有一位郎中?”

    “是呀,庙小留不住人哪。往年还有些游方郎中,这官道一改道……那大汉可说了,听到陷阱铃声,他们立即就把人救上来了,也差人简单包扎了,谁能想到贾掌柜还是没撑住呢。”

    阴血亏少伤了性命,确并非稀奇事。

    李寻安默默片刻,又问:“大汉就没说,找到贾掌柜时,他身边有旁人吗?”

    “哎呦,客官你提到这个,小人也觉得稀奇呢!你们不是一股脑全跑了吗,那大汉都摸不着头脑了。小人一问才知,他们发现贾掌柜之后,马上满林子检查,没见任何其他人啊。而且昨晚下雨,林子里也没有旁人的脚印呀。真是奇怪,贾掌柜怎么能说大眼害他呢?大眼明明不在场的啊!”五丁挠挠头,十分费解。

    李寻安也听的震动不已。如此说来,姑父分明就是自己失足掉入的陷阱,没有跟踪与暗害,又何来临终凿凿的指证?

    狐疑着,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伊大眼在贾氏当铺干的时间不短,深受掌柜信任吗?那二人关系应该很好了?”

    五丁犹豫着说:“还、还行吧。贾掌柜那人脾气挺好的,大眼喜欢白日小酌,也误过事,贾掌柜都没怎么克扣工钱。”

    “阿毛不是说上个月才扣了吗?”李寻安挑眉质疑。

    “嗨,那是因为……”五丁不在意的甩下帕子,就听客栈门外纷杂脚步声响起。

    来人是个穿着布衣短衫,头顶绑着抹额发带的矮胖长工,弯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店小二!嘿,对面当铺门咋关了?掌柜哪去了?”

    五丁下意识看向李寻安,一时也不知该咋回答,结巴着:“贾掌柜,掌柜他……你、你干什么的,要当东西啊?”

    “什么呀!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