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个榆木脑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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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时安听得有些糊涂。
锦衣少年没说话,目光闪烁。
且慢,云时安终于回过味来。他不是说话没说完,他是在唤她……
他他他,他把她当成柳玉娘了?
这少年可太阴险了,居然故意降低声音,给她下套,而她完全没往那边想。
柳玉娘临死前曾经说过,不管她装扮成什么样,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她的平生绝学是人皮面具……说明柳玉娘擅于伪装。也就是说,没什么人见过柳玉娘的真面目!
而她刚刚的反应,极像是听到人喊自己名字后的自然反应。
这可开不得玩笑!真的柳玉娘已经死了,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柳玉娘。云时安猛地扑到柳玉娘的尸体边,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
柳玉娘的脸上说不定一定戴着面具,这样,就可以证明地上的才是真的柳玉娘。
可惜她什么也没发现。
“柳玉娘,你做什么?”那个叫应钺的大个子冲上来怒喝一声,粗暴地将她拉开。
“你放开我,我不是柳玉娘,她才是!她一定戴着面具,我要找找。”
那少年突然两步到她跟前,一手抓起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然后另一手向她胸前和腰间摸去——
“你——”
云时安又惊又怒。她虽然不是寻常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平素性子也像男子,但阿祖从小叫她读书写字,该看的书该知道的礼教一样都不落下,自然知道男女有别。这如何忍得了?
少年像铁一般紧紧地攥住她的双手,她挣脱不开。只能一头给他撞过去,这一撞差点没给她自己闷过气去。这人的胸膛也太硬了,跟石头没什么两样。不过此时再痛也不能放过他,她撞红了眼 ,连撞三下,只撞得自己眼前一片黑,金星乱闪。
站在一旁的应钺和左律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猛的阶下之囚,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按说柳玉娘好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行事怎会如此像个疯子?两人面面相觑,但自家将军既然说了他是柳玉娘,那他就是柳玉娘。
殷越离从云时安怀中搜出一个油纸包,他心知面前的人没有内力,故并没有运气相抗。但是由于双手不得空,只能任由她撞。虽说伤不了分毫,却也心头火起,连退了两步。
这还不算,云时安晕头转向之际,撞不动了,双腿还乱踢一气,这个可比用头撞疼多了。殷越离断没料到她如此凶猛,被踢中了好几下,疼的哼了两声,面色铁青。
应钺和左律这才如梦初醒。两人从没见自家将军这般狼狈过,强忍住笑,上来将云时安赶紧拉开。
殷越离将那油纸包打开,里面除了一个令牌,还有几张制作精美的面具。他将证物高举在手中,看着云时安,眼里闪着莫测的光。
“证据在此。柳玉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应钺和左律对看一眼,眼中皆是不可思议。“将军,这小叫花……真是柳玉娘?”
丛林中,一个无端落难又有口难辨的小乞丐气到口不择言:“放屁!你们三个蠢货!榆木脑袋!真是有眼无珠!”
*
夜半时分,今夜的丛林,比往日热闹许多。
云时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水滴到她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清。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艰难跋涉。
“不行了,不行了!大人,能不能……休……休息片刻?”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这片丛林怎么这么大,走了许久还没走出去。
她分明记得方才进来时没走太久。前面那三个人肯定是故意折磨她。
“我是实在走不动了……”她气喘如牛,头晕的厉害,许是方才撞那将军用力过猛之故。
“闭嘴!”前面的人回过头来喝斥一声,手上用力一扯。
“啊——”云时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可恶!
云时安疼得龇牙咧嘴,被应钺一拉,手腕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又被扯得更大,痛的她眼泪直流。
这个愚蠢的死大个,这笔账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她的双手被麻绳绑成麻花。麻绳的另一头牵在应钺里。因为不断地拉扯,手腕上原本娇嫩的肌肤被磨得鲜血直流。更难受的是,麻绳被她的血浸透以后,又硬又黏。每接触一次,都如同刀割一般撕心裂肺,鲜血也一直流个不停。
刚开始,她还能勉强跟得上前面三人的脚步。后来越走越吃力,他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不过,那三人并没注意到隐藏在云时安眼里的一抹狡黠。
雨已经停了,林子里又闷又热,这样的环境,是蛇类最爱的。
她早就看出来,前面的三个人并不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