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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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献上的美人》 

    萧候即将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附近的州郡,有卫兵带着信疾驰去往雄州,远在隋州的李瑶光自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萧持……竟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么?

    乳母徐姑打帘进来,见她伏在案上,静静淌泪,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用帕子给她擦干净泪水,又用脂膏细细地在她脸上涂了一层,生怕窜进屋里的春风吹皱了那一张千娇百媚的美人面。

    “我的心肝儿,你哭什么呢?”徐姑照顾李瑶光那么多年,见证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狠心斩断那点儿少女情愫后风光嫁于陈家长子的几年得意时光。

    如今陈隆战死,一向被捧成天之娇女的李瑶光陡然间成了无婿无所出的寡妇,徐姑却坚信,她绝不会沉溺于失去夫君的悲伤中,甘愿做个平庸妇人。

    李家三娘,注定是有大造化的人。

    李瑶光靠在乳母温暖的怀里,刚刚涌起的悲意已经随着那些被被徐姑拭去的泪水消失不见,她定了定心神,低声道:“徐姑,我只是不甘心,萧持竟会娶翁氏女为妻。”

    翁氏女不过是她父兄战败后献上的一件礼物!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做君侯府的女君?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名正言顺站在萧持身边的机会。

    这衬得只能靠那些忆往昔的流言挣得旁人艳羡嫉妒视线的她,何其可笑。

    当年李瑶光与萧持之间发生了什么,具体连徐姑也不知。

    萧持曾与陈隆之妻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事儿,也是在两三年前才开始突然流传开来的。

    陈隆年少成名,战功赫赫,李瑶光嫁给他,是为了更好的前程。怎愿意有人与她分享一个男人。

    在那些流言悄然传出之后,陈隆想要纳妾的心思全然没了,一心只在如何征伐那个曾与萧持有过风月的女人身上。

    男人么,知道自己的妻子曾与老对头有过旧情,心里自然憋着气,又会生出一种隐秘的得意。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隆无用,连累她到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徐姑看着李瑶光眉眼中含着的几分幽怨与妒忌,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道:“夫人,如今天下群雄逐鹿,并非只有萧候一人出众。您这样的容貌品行,嫁给哪户的王孙世子都是配得的,何必与那等……已有妻室的人纠缠呢?”

    徐姑这话说得真情实意,她虽坚信李瑶光并非困囿于眼下浅池的游鱼,但想起那位雄蔚冷峻的萧候,徐姑就忍不住想起另一宗事儿——萧候攻下隋州那日,家主陈绪曾设宴款待,其间还邀萧候一同离席,意欲效仿翁卓献女,最后家主父女俩都丢尽颜面。

    从未听说萧候身边有过姬妾通房,如今他直接给了翁氏女正室的身份,保不齐就是真心喜欢她。赵郡李氏都视为掌中明珠的李三娘,又何必巴巴儿地与人为妾?

    徐姑苦口婆心,一心为她考量,李瑶光都知道。

    可她就是不甘心!

    “劳烦徐姑,替我收拾行装。”李瑶光从她怀中出来,冷艳的脸庞上带着志在必得的野望,“姑母定居平州多年,又曾与瑾夫人交好。她那里,说不定会有解我眼下困境的线索。”

    陈隆已死,她更不可能留在陈家。至于陈绪承诺说会给她的助力……

    李瑶光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那老匹夫旁的没有,就是耳报神多。

    “约莫着脚程,翁氏女的父兄已经到衡州了吧。去,找陈绪要五十精兵。”

    “就让她父兄惨死的讣告,成为翁氏女与萧持大婚的添礼吧。”

    ·

    婚期定在四月初三,平州的春日,让翁绿萼知道,原来‘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一诗中描绘的美景,的确存在于这个世间。

    今日是徐愫真十二岁的生辰,萧持难得在家,他十分疼爱这个自小命运多舛的外甥女儿,特地问了她想怎么过生辰。

    徐愫真想了想,认认真真地比划了好一阵。

    读懂外甥女儿意思的萧持表情有一瞬的微妙,觑了一眼在一旁的翁绿萼。

    在场的人只有她还不能熟练地看懂手语,翁绿萼下意识将目光转向萧持,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之后,被那阵仿佛带着炙人温度的视线灼得连忙收回视线。

    自半月前,萧持应允她派人去请父兄前来平州观礼后,便再度不见人影。

    据说这回是真的忙。

    这叫原本还在担心他开了窍之后,会不会得寸进尺、不知节制的翁绿萼松了一口气。

    直到今日,萧皎做局邀她过来为愫真庆贺生辰,翁绿萼才又见到了萧持。

    他的面庞是浅浅的小麦色,刀刻斧凿的五官骨感极佳,向她投来一阵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翁绿萼几乎要被他深邃眼窝中蕴着的淡淡笑意给摄去一瞬心神。

    翁绿萼低下头,眼不见为净。

    徐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