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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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服》 

    莫非……是她。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可是背后却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他,强行将他扯入深渊。

    深渊底下,是遍地的残尸百骸,有个高大而挺拔的女子身披锦衣,微微笑着。

    她口中喃喃,听不清声音,可他总觉得,她在说:我要这世间翻天覆地。

    而她心底,也着实曾有过这般想法,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豪,她便偏要抹平这世间的所有不公,破除强加于女子身上的枷锁,让她们受到本应得到的尊敬和荣誉。

    她这般想着,马车磕着地上石子,凌云木一个趔趄间,她回了神,掀开车帘,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每根毛孔根根竖起,贯穿凉意。

    那双眼眸中带着向往,星星点点灿烂极了。

    此时此刻,关于陆舒客萦绕在她心头的烦心事一扫而空,无他,只因凌云木心尖被一种极为强烈,强烈得可怕的欲念占据。

    她想见她,她定要好生辅佐她登基,她离她的目标愈发近了。

    浮光望向她的侧颜,或许连凌云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她这一路,嘴角一直上扬,眼角眉梢浸染着浓浓笑意,与在崖州之时的她,截然不同。

    她心中盘旋着一股醋意,可又不完全是酸酸的醋,酸中带甜,甜中又带着咸,咸中又带着辣直逼得她想哭,种种感觉一股脑涌上心间,她非但不觉得疲乏,甚至比往常更为清醒。

    正在行驶之间,忽听得周围风声急促,凌云木眼神一凌,耳尖稍动,耳边盘旋一阵马嘶长鸣,凌云木反应及时,下意识拽住浮光小臂,二人一跃而出。

    前方驾马者下意识紧勒缰绳,待察觉此境无可挽回时,便策马而下。

    不过片刻,地上血水涓涓,再定睛一看,地上赫然躺着几十枚长钉子,因着埋于暗处之故,驾马之人并未察觉,看起来倒是有人故意为之。

    钉子刺进马儿皮肉,深可见骨,口中阵阵发出长长如婴儿般的嚎叫,凌云木心头一惊,不觉间退了几步,像是被吓着一般。

    驾马者唤楼心宁,此人酷爱马匹,见马儿如斯,自是心疼得紧。

    凌云木望向四周,怒而喝道:“究竟是谁做出这般下贱之举!”

    “若是有种的,便出来跟你姑奶奶好好较量一番,也省了些那让你祖上八代都觉得恶心的龌龊心思。”

    然却无一人响应,林间皆是她的回声。

    浮光沉思道:“看来,有人知道我们会经过这儿。”

    “有人暗中跟踪我们。”凌云木看了她一眼,眉峰显得更加凌厉,口中沉沉道。

    “可若是有人跟踪,便是我觉察不到,你也合该察觉才是。”

    凌云木轻功已是卓绝,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这天底下若有比她还精妙者,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

    浮光分外疑惑,清霜如冰雪般的眸光望向凌云木深邃而凝思的眉眼。

    忽然之间,凌云木抬眸,二人双目对视,犀利目光直直射进她的心头,浮光眸光微侧,不知何故撇开了眼,而凌云木自是未曾察觉。

    “我晓得是谁了。”她唇角冷冷一勾,手指轻捻唇畔:“不知浮光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在贺州卦港遇见的那个贼人?”

    浮光眉头微蹙,略一思索,脑海中倒是有些许模糊影像来,只记得当年皇宫玉玺丢失一事,便是此贼作乱,却是想不出是何名姓。

    凌云木哼笑一声:“若论这世上谁人专攻轻功,除了窃贼,我倒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个来。”

    “莫非就是他。”浮光蹙眉,俯身拾起一枚长钉来。

    凌云木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她说着,望向前方,山隐树密处,隐有人家攀岩。

    时候已不早,此处又是荒郊之野,杂草丛生,又瞥向心宁,她正蹲在马儿身旁为它们医治疗伤,看来得先去探探才是。

    凌云木:“浮光,你且留着陪护心宁,我去前方一探,寻个落户。”

    浮光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定要小心行事。”

    听了这话,楼心宁抬头嬉笑道:“我可不用浮光姐姐陪着,我自幼习武,寻常人家可是动不了我分毫,不若浮光姐姐与凌姐姐一道去前方探路。”

    凌云木回之一笑,凑近摸了摸她的头,楼心宁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仍是孩童心性,心思纯良。

    “你呀,听我安排便是,江湖险恶,你可莫要轻视。”凌云木半告诫半笑言道,心宁听了,不再多说,点了点头。

    凌云木轻踮脚尖,速度快如魅影,竟叫人瞧不真切,一刹那间便奔得无影无踪,林中尘土轻扬,片刻尘埃落地,恍若无事发生。

    却说凌云木一刻钟的功夫到了山中一村,村名唤梓楠,遍眼望去,女子女童者寥寥,男子却是众多。小至襁褓婴男,大至八十老叟,一抓一大把,却个个骨瘦如柴,瘦得皮包骨头。

    梓楠村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