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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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服》 

    “醉?”银灯眉梢轻佻,直起身子朝她走近,在与她一步之遥处停下。

    他冷哼一声,不乏嘲弄与奚落,一双无可挑剔的眼眸斜斜睨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要我说师父才是醉的不轻。”

    凌云木淡定抿了口茶,既不低头,亦未曾抬眼瞧他。

    “怎么?”他又向前靠近,在距她一步之遥处停下,微微俯身,双手撑桌,瞥了眼一旁的沈正则,讥笑道“师父要龟缩在这温柔乡里到几时?”

    凌云木面色微变,一双黝黑瞳眸定顿片刻,方才掀起眼皮瞧他。

    她的眼睛真漂亮啊,像是冬日阳光映射下的糖葫芦,闪烁着冰冷却动人的光芒,银灯在心头这般想道。

    她扭头看了沈正则一眼,又望向银灯,见他话里有话的模样,黛眉微皱,片刻后,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师父跟我出来便知道了。”他挑眉笑道。

    凌云木双眸微动,便跟着他一道离开,几年功夫不见,银灯长高了不少,轻功也愈发厉害了。

    她望着前方身姿挺拔的少年,少年身上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朝气,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蠢劲儿,心中不由得感慨一番。

    时光已经将她所有的少年锐气洗涤一空,蛰伏崖州八载,她也渐渐适应了这般温吞生活。

    可每每想到自己已不自觉沉溺于这漫无天日奢靡无度的日子时,心头又常觉恐慌。

    崖州四面环山,将这里的百姓牢牢困住,可奇怪的是,她整颗心似也被牢牢锁住了。

    她正值少年意气时来到崖州,年复一年的灾情,年复一年的引挖渠道,年复一年的官府强征民入兵,年复一年的自掏腰包救济灾民,年复一年的官员腐败私吞,年复一年的对整个朝廷,对整个大晟王朝的失望……岁月蹉跎,像这样的日子而今已过了八载。

    太子那边也与四王爷斗了整整八年。

    有时候她会想,这样值得吗?

    倘若当时她选择另一条路,而今她凌云木仍过得江湖潇洒日子,说不定早已建帮立派,在这江湖争得一席之地,而非这个衔花大侠的空名头。

    衔花大侠已经消失整整八年了,这江湖上记得她的除却仇人之外,还有何人?

    这么多年,撑着她走下去的无非是太子当年与她的约定。

    要让这天下焕然一新,让受困于后宅,于子嗣的诸多女子得以解放,让她们有选择之余地,可以居庙堂,可以居江湖。

    日后这天下,定是女子的天下。

    银灯转头,看自家师父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不由得腾起一抹担忧,可面上却不显:“师父。”

    凌云木仍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竟连银灯何时到了身后都不曾察觉,直到那炙热的胸膛与她后背紧贴时,凌云木方才惊觉,可已为时已晚。

    她手腕处命脉被他牢牢牵制,颈侧动脉亦被他似碰非碰的轻轻的遏住,受制于人的恼意与对死亡的惧意混杂在脑海之中,脊背微僵不敢乱动分毫,甚至连呼吸亦清浅了许多。

    “银灯?”凌云木压着嗓子唤道。

    “嗯?”他的唇似有若无般拂过她修长脖颈,留下一片温热。

    “徒儿在此。”他故意在她耳边喃喃,带着来自他身上特有的少年气亲吻着她耳旁碎发,屋内一派静谧,斜阳透过窗棂雕花木栏,打在她白皙的脖颈,打在他挺翘的鼻尖,似颗颗会发光的宝石,美得令人挪不开眼。少年马尾垂落几缕,似上好的绸缎,落在她肩头,与她身上玄色衣衫融为一体。

    时风声微动,拂过少年韶秀脸庞,亦拂过她洁白如玉的侧脸,那侧脸在日光下透着些晶莹的红,直教人挪不开眼。

    “不要闹,松开。”两撇蛾眉微蹙,眸光冷丝丝的,隐含杀气。

    银灯:“师父一贯这般高高在上的作态,仿若谁都是你的池中物。”说着,他将头埋在她整个衣领处,耸起鼻子在她身上嗅着,似在找寻什么一般。

    “银灯,注意自己的身份!”凌云木厉声道。

    银灯不语,望着那道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吻痕,虽是意料之中,可不免心头仍暗存一抹妒意,只听他凉飕飕道:“这是什么?”

    扼制她命脉的手微微用力,倾身与她逼近,二人侧脸相贴,他盯着她因沉稳睿智而略显犀利的眉眼,语调却是平缓,唇角带着些古怪笑意:“我记得师父曾与我说,若要通晓学问,万不可纸上谈兵,须得躬行其身,恰好徒儿近日读书有感,对其内描绘之男女之事甚为不解,不若遵从师父教诲身体力行如何?”

    “你何时竟也学说得这般混账话来?”凌云木气得身躯有些发颤,嘴唇都略显颤抖,深吸口气缓缓以平复心境,                                                可哪里平复得来?她辛苦养大的徒儿竟是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