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审问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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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气儿了,或是上了夹棍没几下就招了。那些用烧红的铁去烫犯人这种刑罚,也就唬唬人,没人用啊。

    这姑娘,就用两根针,就这么疼?

    “这是青云县新招的沈仵作,有职。”

    谢婴在一旁看得真切,嘴角半弯,欣赏之意又瞧瞧爬上眉眼,“这是沈仵作体贴,在给犯人治病呢。针灸之法,你可知晓?”

    “是......是嘛,晓得的,晓得的。大人真是博古通今,小的实在是佩服。”

    狱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谢大人是不是当他傻呢?

    但。

    谢大人说在治病,那就是在治病!

    “周,周仵作......沈小宝!沈小宝!那,那是你侄女吧。沈小宝你快说话啊!别扎了,求求你别扎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王梅花疼得语无伦次,眼瞧自己再被扎下去立马就要魂归西天。疼痛难忍中,她忽然记起了到底谁才是周艳。

    她不是青云县人氏,要不是熟人介绍,她基本也不会做这儿的生意。沈雁回那亲事是她受侄女周兰之托,那这周艳,不就是沈小宝说的吗!

    是沈小宝说他侄女生得不错,干活也利落,能卖个好价钱!

    角落里还有好几个牙人锁在那里瑟瑟发抖。

    其中身材矮小,一双鼠眼且留了一撮小胡子的,就是沈娣之弟、周艳之舅——沈小宝。

    “他是,周艳的舅舅?”

    沈雁回拔出她的针,脸上的难以置信溢于言表。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别问我。”

    沈小宝一边哆嗦着牙关,一边往其他的几个牙人身后缩。

    没出事前,大家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出事后便是“你是哪位”、“最近我也有我的难处”、“就不留你吃饭了”......

    那几位牙人一下子站起身,往角落另一边缩,将沈小宝一人留在了原地。

    沈小宝继续缩在原地。

    只要他不去牢门口,攥紧自己的手,就不会被扎。

    “咔。”

    伴随着清脆的锁链声,门开了。

    他的面前,晃动着月白的衣角。

    “沈小宝,把头抬起来。”

    那声音恰如地狱索命的恶鬼,迫使他不得不抬头。

    可待他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眯着眼的笑脸。

    “本官问你,周艳可是你卖的?”

    沈小宝缩回了脑袋,抖如糠筛,一点儿也不敢出声。

                                                    谢婴冷哼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

    “方才沈小娘子的针灸之术,让本官开了眼。可沈小娘子人在青云县,想必没见过汴梁府衙中大刑罚吧,那可实在有趣。”

    “当着这般有趣?”

    沈雁回缓缓走到谢婴身边,冷笑道,“是什么样的刑罚,谢大人不如说说,也让民女开开眼。”

    “凌迟、剥皮、蒸肉......这些似是有些残忍。啊,不如宫刑吧,这个不血腥,这个好。万一日后蹲完牢,收拾收拾还能去汴梁,说不定还能进宫谋个好差呢。”

    “谢大人可真是体恤百姓,连这些作奸犯科者日后的就业行当都帮着想好了,民女佩服。”

    要说凌迟、蒸肉这些刑罚,普通老百姓有些确实是没听过。可要说宫刑,谁不知晓!

    一旁的狱吏有些傻眼。

    虽说他只是小县的狱吏,但该读的该记的还是得记。他怎么还听过大雍牢狱刑罚里有宫刑?

    这谢大人和沈仵作,当真是说得跟真真似的。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晓啊。那陈强的客人,小的怎么知晓的全面啊。”

    沈小宝一时间涕泗横流,听说要宫刑,登时尿了一裤子。

    “只要那些女子走水路,一上船,在途中就会被陈强药晕装在箱子里,谁出的价钱高,谁就能带走她。至于运到哪里,那单子,都在陈强那儿,小的不知晓,小的当真不知晓啊!小的只是个收钱办事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臭味混着尿味充斥着整间牢房,沈小宝不管那尿流到了地上,只就着尿砰砰磕头。

    “不管小的得事!都是王梅花干的!都是王梅花糊弄小的!”

    “你放屁,要不是你介绍你的侄女,我会去上门说亲!”

    对着谢大人不敢撒气,对着沈小宝可行。王梅花踉跄着冲上前去,又因枷锁的缘由施展不开,气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沈小宝的耳朵。

    “啊!”

    那王梅花蛮劲还是大,只是一口便咬掉了他半个耳朵。

    “沈小宝,你可是她舅舅。”

    沈雁回看着眼前这场狗咬狗的闹剧,低声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