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情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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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坪上的人已经散去。www.susuwx.com
再次跨进祠堂,许修远颇为感慨,几年前的家族议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已物是人非。
堂内只有三人。
许寅松说话带着局促:“老头子…有愧,未能护你妻子周全。”
老人并不畏惧许修远的道行实力,只是曾夸下海口,会舍命护佑他的妻儿,结果却食言了,便觉得心有亏欠。
许修远摇摇头,“老爷子已经仁至义尽,没有您老护佑,说不定连安澜也遭了不测,此大恩许修远铭感五内,不敢再有丝毫责备。”
许家村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他跟许长生了解过,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老人做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其更是以死相逼,将许安澜看得比命还重,说一句活命之恩不为过。
“万幸小安澜…还好好的,否则没了顾忌,族中不知还有几人得活。”
许寅松像是有感而发,苦笑说道,见许修远耷拉着眼帘,并不否认,老人叹息一声,继续道:
“老头子论见识…比不得你仙城出身,在秘境懵懂无知了一辈子,出来已是垂垂老矣,才算见识了人心险恶。
大难临头,祸起萧墙不足奇,族亲相残手段尤甚外人。修远能以旁系…孤苦之身,得入秘境嫡脉修行,想来过程并不轻松,看的也比老头子透彻。”
说到这里,他浑浊的眸光看向门外,意有所指地问:“我如今才算看明白,家族离开仙城东迁祖地,路途遥远却能风平浪静,想来是修远在末尾压阵罢?”
许修远轻嗯一声,漫不经心:
“当时羁縻尾随者众,尖兵爪牙多为许姓,气焰不小不过手段绵软。许修远拔刀杀人,不喜拖泥带水,这本不值得称道,但杀起自家人,出刀更快,力道尤甚寻常!进秘境是如此,出秘境也是如此,今天是例外。”
许思城安静端坐一旁,原本古井不波的面容,听到这番漫不经心的话语,眼角狂跳不止,好似尸山血海就在眼前,还有腥臭在鼻尖弥漫。
许寅松点点头,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家族好不容易得一筑基,有希望带领许氏回归仙城,企划灵地再立传承根基,但如今经此一遭…
他斟酌几息,忧心道:
“家族落脚许家村…祖地,将近五年光景过去,磨难坎坷不断,族中境地亦是每况愈下,我知修远心中仍有怨气,可为家族长远计,能否暂且揭过,便算我厚着脸皮央求。”
许思城面容泛起不忍,开门见山道:
“叔父无须为我遮掩求情,承蒙族人信赖推为族长,但职责有失,对内漠视族人无端惨死,对外怯懦无有作为,此事我难辞其咎。
但当时处境内外交困,即使再来一回,我同样如此,是以问心无愧,修远若有惩处,我悉数接下。”
许修远扫了眼许思城,嗤笑道:
“族长以许氏大局为重,面对仙城各族欺压,忍辱负重是何等艰辛,又以商贾之道治族,精于利弊权衡,长于决断取舍,乃家族大义之所在,何来过错?”
此话落下,佝偻老人如坐针毡,许修远眸光一下深邃起来,语气淡漠:
“更何况他许修弘道途勇猛精进,年纪轻轻未来可期,一个无足轻重、只能招来灾祸的妇人,孰重孰轻自无须多说,还不如顺水推舟,将他引为臂膀,往后接替族长之责,是也不是?”
许思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道:“许修弘的修为一事,我后面才慢慢回味过来,但事已至此…”
“够了!许思城!”话没说完,便被许寅松打断,他罕见的色厉内荏,加重语气:
“长此以往,家族…人心何在?一盘散沙何谈复兴!”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手持旱烟杆敲击案板,发出一阵砰砰声响,似要警醒这位侄子,又像痛恨自己无力改变,显得歇斯底里。
一时间,祠堂内有些沉闷。
“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许寅松和缓了情绪,神色变得萎靡:
“家族人心朽坏,自永熙老祖坐化后,便已初见端倪。举全族之力,供养许寅山族长一人突破金丹,为家族道录强行续命三十年,实乃一剂虎狼猛药,从此族中人心离散蛀虫寄生,假公济私更不在话下。”
“在此期间,是靠…徐寅舟的魄力与铁血,夙兴夜寐一力操持,以高压手段强硬治族,方才苟延残喘三十年,可终究是徒劳无功,也贻害无穷。”
许修远听了老人这话,不禁想起另投门庭的一众族人,想到强留秘境的徐寅舟,还有一心求道百无禁忌的许思明,说贻害无穷倒还真不假。
许思城抬头看向高台。
入目是阶梯次第的祖宗牌位,密密麻麻不失整齐,覆盖着一层尘埃,视线最终停留在最高处,那里仅有一方牌位,漆面斑驳孤零零立着,唯有轻尘二字依稀可见。
他叹息一声,疲惫道: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