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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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说这话时,他干裂的薄唇及不可见地蠕动,但仅是这句话就耗尽了他的气力。
“自是知晓。”孟书韵不明白他说这个干嘛,但想到他们一对现在便要分隔两地,不忍柔声道:“你若不是心悦于她,何必退了我的亲?
你心悦乐平公主,便更是要好好保重自己。”
“孟书韵。”黎恪声音昏沉,却又字字清晰,“那你可知我见到了乐平公主的高洁清雅,才知道你这种意气用事是多让人生厌。”
孟书韵拿金疮药的手顿了顿。
“你自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顾自己从来不管旁人的想法,若不是你是孟大将军的女儿,旁人何苦这么多年对你百依百顺。仗着父兄宠爱,便为所欲为。”
“更令人生厌的是你的自以为是。”他似乎是将这一年的话都要一股脑说完了。
“自以为是孟家贵女,便能引所有人摇尾乞怜,施舍那么点儿边边角角的东西,就想让人对你肝脑涂地。”
他见孟书韵跪坐在原地一时没说话,继续讥笑:“你今日这又是做什么?自以为来牢中看我,便能得惹我怜惜,一腔爱意投入向你?”
“我并无……”孟书韵被他说得着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黎恪和乐平公主好了。
黎恪却截断了她的话:“你是觉得旁人廉价吗?还是……觉得自己廉价?”
孟书韵本来还在慌张解释,被他这么一说也沉下了脸色,“黎恪,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别让自己后悔。”
他沾染血污的脸上写满讽刺:“你觉得我会后悔?你还是没变,喜欢高看自己。”
他上下审视的样子是孟书韵从未见过的刻薄:“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真令我恶心。”
她也冷笑,站起了身:“好,如你所愿。”
将那装着金疮药的青玉瓷瓶掷在了他的身上,“便当我是吃饱了撑的,买通了官差来看你。”
她扭身便要出那扇看上去摸一圈都要划拉满手伤口的粗木门,离开前脚步一顿:“黎恪,莫要选错了路。”
说罢,便大步向外走去。
最后她在走廊的拐角处回看一眼。
黎恪靠在墙边低着头,整个人仿佛再无声息得像个死人,彻底没了声响,任凭那瓶金疮药从身上滑落,在手边滚了几圈,一眼都不想看。
孟书韵最后离开前塞了两锭银子给狱卒:“马上就要流放,他怕是也活不长了,还望通融通融。”
狱卒也不推辞,收入囊中道:“贵人说笑,若不是上面有令,我们也不乐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也是各位的辛苦钱,劳烦了。”
陆听兰就已和陆听雨早已等在了门口,见孟书韵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她看看孟书韵不算好看的脸色,踌躇道:“可是……黎世子有什么事?”
“了无生志。”孟书韵这才深吸一口气:“他有事倒好了。”比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好多了。
陆听兰听了也不免面上不忍:“这便是命吧。”
什么命?
气运之子创业未半,而早早夭折的命吗?
孟书韵觉得这一天天的太刺激了,刺激得有种用眼过度的痛感。
这身体打小虽然算不上孱弱多病,但也算不上身强力壮,日 头晒狠了、凉风吹透了也容易中个暑、感个冒。
这个朝代虽然有了玻璃镜片,但对于眼睛的测算和镜片的打磨却是极为粗糙。为了防止早早近视,她回府就让下人给自己裹上了包了艾草、决明子的巾帕敷眼睛。
像这样子作用不大,也就是个聊以□□。
等过了两日,陆听兰顶着蒙蒙亮的晨雾又如约而至,准备与孟书韵一同去看黎世子流放一事。
她前半夜思来想去想劝,后半夜又觉得没这个必要,走这一遭若是能让韵娘心中好受些,也值了。
是以这次出门,她比往常都积极得多,也拽上这个时不时便能逗得韵娘前仰后合的小弟一道。
黎世子流放一行三十多人加两个押解兵,本来是可以在推后两个月出发,但为了夜长梦多,圣人愣是凑出了三十多个重刑犯。
这一行人出了汴京城一路向北、直往漠北与突厥的边境去。
只是她与心不在焉同乘马车的韵娘一起,心中颇为不安。
“韵娘可还好?”陆听兰担忧道。
“哦哦。”孟书韵一惊,安抚道:“昨夜没有睡好,有些伤神。”
早上这一颠一颠的马车也震得她难心安。
前两日她托人看望了一遭黎恪,最后不欢而散。
她不相信气运之子会就此一座不振,可她怎么就是······那么心慌呢?
离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