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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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书韵张张嘴,刚要解释,就见黎恪双眼失焦,张开干裂得发白的双唇,喃喃道:“怎么又来了······”

    随即又晕死了过去。www.susuwx.com

    孟书韵:······?

    不是,这得多不想看见她。

    她梗了一下,手上动作也不敢停。

    包扎的时候她都不敢用粗布,扯了自己带着的中衣缎面给他包。

    等处理完伤口躯干处的伤口,她带的金疮药已经没了二分之一;剩下四肢上的大多是划伤,多数已经凝了血痂,便擦干净了给他盖上薄褥,手指她怕绑得太厚不透气,就一根根扯了薄补松松包上。

    黎恪一个比她高壮那么多的男子,完全昏迷的情况下仅仅是条胳膊都不轻。

    导致她明明吹着冷风,桶里水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却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等全身的伤口处理完毕,可能是有了安全感,她再用力掰他的嘴时就成功了,飞速把药塞进他的嘴里,才长呼一口气。

    她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己一晚上都屏息凝神的,不敢发出大动静,放松下来一时腿间火辣辣的痛就传了过来。

    收了个尾就一瘸一拐回了前院,顶着驿卒看稀罕的眼神走进了那间二字号房。

    房中有油灯,只是烧得只剩个底儿了,她尽量趁着屋中油灯烧尽前脱下缺胯袍,留下方才要的油灯以备不时之需。

    缓缓将裤子褪至膝盖,立马就看到大腿之间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肉,白皙的皮肤上是刺眼的点点血红,小腿肚和髌骨内侧也被马鞍脚蹬硌得一片青紫。

    孟书韵摸摸那麻布裤的料子,除了骑马磨出来的伤,八成这麻质料子也加重了伤口,倒腾了半天又扯了那件中衣剩下的料子垫了两层缎面。

    这两次折腾下来,那缎面中衣彻底变成破布了,她干脆将料子扯成能包扎伤口的长布条收拾了起来。

    整理完了这些她估摸着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考虑到存储体力才能迎接接下来几个月的战斗,她合衣躺在床上。结果一闭眼眼前就出现了孟致尧和孟书泽失望的脸,生死未卜、血肉狰狞的黎恪架着木枷死去的模样。

    本应困得睁不开眼的她垂死病中惊坐起,痛苦面具地顶着驿卒诡异的目光和疲惫的双眼又跑到了后院。

    她再回来时,那桶驿卒明早才会收走的水桶已经移了位置,轻声走过去一看,那桶水里面竟然已经少了离开时的二分之一。

    没落什么泥,看起来是有人扒拉着喝了。

    她快步走去黎恪那里,薄褥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像是有人想拿走但又因为忌惮没敢真拿走。

    这下她是真的不敢离开了。

    往身上披了件带来的厚袄,直接在黎恪身侧坐下来。

    安静下来,孟书韵就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能看到旁人如同野狼一般在黑夜中窥探着他们。

    这······应该不是错觉,她被盯得心如鼓擂,想起孟致尧的铁腕治军,直接将随身带着的匕首拿出,“唰”地一声一把插在了身侧。

    过了一会,才感觉窥伺的目光少了些许。

    松了口气,反手摸一把黎恪的额头。

    还是烫。

    没办法,她又任劳任怨起来用浸湿了帕子给他贴在额头上。

    就这样给他将帕子换了几个来回,摸着额头的温度好像低了一些,才又窝回去。

    真的,黎恪以后成王成霸后最好对她好点。

    她两辈子都没这么用心地照顾过一个人。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累,背靠墙群坐着,头一点一点地往下吊,天气又冷得她一阵一个激灵地抖。

    孟书韵缩着,小心不压到伤口地往黎恪这个大热源身上靠,挪着挪着,最后抱着他一只都是细碎伤口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安静下来后远处山间的狼嚎声倒听得一清二楚了。

    上一世去山野老林里徒步都很难遇见这种场面,这里却到处都是。

    野生动物不缺,猎人也不缺。

    这是个人人都吃野味的时代,倒不如说是野味才是常见主菜,她平日里就常吃孟致尧和孟书泽打回来的。

    纯天然的野味便特别挑肉,味道不是极好要不极难吃,有时候肉柴起来感觉牙都感觉要被揪碎。她一般都很给面子,后来发现是老肉,就会提前让厨子多炖几轮,最后往往有种诡异的能下咽的味道。

    现代吃野味犯法,如果任务完成了,她就可以回家吃那些家畜肉了,调料也更丰富······

    孟书韵想象着任务完成后回家的日子,渐渐睡了过去。

    “咯——咯咯!”

    一声鸡叫突起,孟书韵猛地被惊醒坐了起来。

    周边还是一片沉郁靛蓝,只有远处的天边有蒙蒙微光。

    有几个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