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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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黎恪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她一扭头就能看见他。
但她扭头一看见他那副活像小时候被太子他们欺负了躲在角落里,被她找到时的模样就又心软又来气。
默念,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最后冷着一张脸回了客栈,将另一包糖全数分给了剩下的流人就碰见了张大油二人。
升米恩斗米仇,她不好给这些当作驴友的流人分什么好吃食,但也不想结仇,难得一见的糖已经算得上是恰如其分向他们通宵赶路的赔礼了。
有人领情,有人恨不得多唾两声,这就不是她能考虑的了。
往厢房的床上一躺,可太舒服了。
这客栈的房间比在驿站里好太多太多了。油灯是满的,床铺还算得上整齐,木地板和墙群有些变形却没有湿潮味,上房在午后能让阳光铺满整间屋子,盖上被子后那种暖和的充实感让她钻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了,撑着自己最后的意识在被窝里拆了木钗就彻底睡死了过去。
黎恪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要能扛,或者说黎恪的嘴比她想象的还要硬。
从小河镇出来后,非得孟书韵自己去发现,黎恪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会多吭,就这么磕磕绊绊那身伤竟然也让他好了个七七八八。
张大油、张二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再给他上木枷了,一群流人走着走着有些人身上的木枷松烂了也没人管了,毕竟这也是个耗材,当初离京给他们用时就没想给用什么好的,用在囚犯身上的银子各个府衙自己都有数,正经官差留一半剩下的还不用,何谈能给路过的流人补。
也有些人背着张大油二人偷偷让同伴给他们拗断,也有自以为激灵的家伙开动小脑瓜偷偷将身上的绳索给磨断了,被张大油二人发现了拖着狠狠打了一顿,没两天人就去了。
对这些人来说,痛苦无望的赶路中唯一的热闹是这对奇奇怪怪的小夫妇。
这厉恪不再对小娘子百般推辞,但也说不上两句话,不知情的根本看不出来两人相识。
倒是这姓孟的女郎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她在每个镇子都买点草药干粮,也不多买,草药将将够一副温病药、一副金疮药,干粮且够一人两三天,一行人中有人生病她就将熬过的药渣再熬一遍。
摆明了不给自己身上留什么惹人觊觎的。
本来还有人撺掇她多买点,毕竟草药和干粮在他们之中远比银子值钱多了,她听了这话直接凉凉地道:“买多了给谁呢?那两副药越往漠北走越贵,我倒是可以减减不买了。”
那人平日里也算是打理得人模狗样,这些日子里瘦成了干猴,却也算是一行人中为数不多看起来有个模样的人。他不敢说是给他买的,便直接道:“那便能对他人的苦楚袖手旁观吗?有多人这一行客死他乡,死前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
孟书韵歪歪头,道:“你叫刘楠杨,上有父母一对,下无子女,整日在家盼着考取功名。因嫉妒邻居考取举人便将他的妹子绑起来推进了邻居家的猪圈,等邻居妹子发现时已经被猪啃掉了双腿。你的阿耶阿娘拿出全家的积蓄、当了房产才免去了死刑,大理寺将你发配漠北充为官奴。”他的罪换普通老百姓不致死,但他害的是举人一家,村镇县官为了讨好那举人恨不得当日斩首了事。
她看着那呆愣的男子,一脸疑惑地问他:“你是怎么忍心让那小女郎遭受苦楚的?又是怎么对耶娘袖手旁观的呢?”
他反应也很快,满面痛苦:“我那是有苦衷的,娘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孟书韵笑笑:“你有什么苦?我又逼你什么了?”
“我有苦说不出啊。”刘楠杨痛心疾首。
“是双腿健全之苦吗?”孟书韵一脸我可太体贴了,“既然如此,以后我的药便不用给你用了,满足你的愿望。”
张大油二人刚开始还怕贵女善心大发,想在这群罪奴面前做菩萨,听了 这话也懒得多管她了,能到漠北的人越多对他们也没坏处。
然而巧的是那人没几日就因失足,从五尺高的小坡上跌下摔断了腿。
张二盐随便指了两人拖着断腿走了两天,那两人只觉得晦气,给他拖得磕一块碰一块,还没等伤重发炎致死就疼死了,那两人将他扔在路边,吃那干硬长了毛的干粮都比平日香了不少。
孟书韵听到他们之中有人暗叹这事邪乎,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
她也觉得自己的嘴好像是开了光似的,憋了两天都没怎么开口。
越往北越干,然而走了一段时间却到了雨季,天气不是晒得要命,就是了雨后冷得要死。
尤其是走到了周边靠湖的城镇,天气更是一会阴一会阳,有时走到半路上没有任何征兆地飘过来两片云就开始哗啦啦下。
这个时代已经有讲究雨天不要躲在树下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