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孟书韵扯扯嘴角,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得构陷。

    是刘秉笔做的局。

    凉州私币的事怕是与秉笔扯不开关系。

    圣人老迈,不只害怕孟致尧,也害怕太子、害怕朝臣,更害怕那个正值壮年的,有先帝血脉的皇弟。

    默认黎恪毁约退亲,对孟致尧的不满视而不见也要成全黎恪娶公主便是想对安王府以示安抚,结果怕不是刘秉笔以防铸私币之事查到他身上,便将通虏谋叛的罪名安在了安王府身上,以此试探圣人的态度,看圣人想不想接这波顺水推舟。

    刘秉笔赌对了。

    不愧是御前老人,圣人比起拉拢,更想将自己年轻力壮的皇帝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而这暗探到底是谁派来的,刘秉笔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对圣人都不重要了。

    孟书韵揉揉因伤神劳心而隐隐作痛的额角,老皇帝夺嫡时就堪称跨国尸山血海过来的,不然怎么会只剩一个弟弟。

    可现如今:“安王是圣人唯一的亲兄弟了,圣人这是非要背上骨肉相残的恶名。”

    陆听雨似嘟囔似回答:“圣人应不在意这个的吧。”

    “陆听雨!”陆听兰还没等他话音落下便呵斥一声。

    这小少年说话时一副颇有主意的气势模样,被姐姐这么一怒愣是吓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孟书韵被这一下逗笑了,惹得众人都看过来。

    “无事,兰娘。”她牵着陆听兰的手,“阿耶与阿兄离京已有两旬。你也知道,我的心里话无处说,你们若是能在我面前掏掏心窝子,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唉,我只是。”陆听兰叹了叹气,“他在韵娘面前尚且如此,                                                我怕他在外多生事端。”

    “陆小郎君,听到了吗?”孟书韵弯了眉眼,“你阿姊说了,在外要记得谨言慎行,在这将军府中畅所欲言便好。”

    “韵娘,你这。”陆听兰简直哭笑不得。

    孟书韵给她斟了杯茶,一副伏低做小的认错模样:“便给我个面子,你们姊弟俩拌嘴倒能让我想起我阿兄在京中时,兰娘快体恤体恤我罢。”

    陆听兰也是对她的这副行径有了免疫,不接这茬:“那那些物件,韵娘可要如何处理?”

    “先放着吧,收到库房里,总有一日能还回去。”

    还回去?

    陆听兰以为没有听清,还想再问,被孟书韵截住了话头头。

    孟书韵问道:“陆小郎君,你说你去问了大理寺卿家?”

    “是,我和大理寺卿家二郎乃是同窗。”

    “我这里有一套先帝御赐的白玉鎏金茶盏,交与你。”孟书韵不多废话,“此番要拜托你,我需要与黎世子见上一面。”

    陆听雨应是在军中听多了命令,下意识便接了来。

    陆听兰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韵娘,你这是何苦。”

    “兰娘,咱们是自己人,我便敞开了说。”孟书韵安抚,“这事被挑在安王府退婚后月余便被揭出,想来也是有几分想嫁祸在大将军府上的。

    汴京中谁人不知阿耶与阿兄近来对安王意见颇多,只是这局做得仓促,我却不能视若无睹。”

    “可、可这安王府上下两日后便会斩杀,就算去见一面又能如何?”陆听兰觉得自己跟不上思路了。

    当然是不能黎恪误会孟家啊。

    刘秉笔这一通操作下来,孟书韵最怕的就是他以为是孟家从中作梗。

    若是不解释,回头等黎恪杀了汴京,走上人生巅峰,孟家保不保得住都难说了。

    但话确实不能这么说的:“刘秉笔这番堪称指鹿为马,谋害皇亲诛九族的大罪,他现在尚且不动咱们,若是袖手旁观,只怕他给咱们泼脏水。

    我只是见黎恪一面,是万万藏不住了,若是有心人说起来,也能辩解一二。”

    怕陆听雨担心,宽慰道:“陆小郎君不必担心,死囚只要进了大理寺,收押后便可严可松。黎世子贬为官奴,怕是和死囚也无甚分别了。你拿着这套茶盏去,十有八九大理寺卿会应下来的。”

    近些年来,大理寺与刑部越来越容易在一些规矩上打架,意见非左即右,倒是给好多囚犯家属行了方便。

    陆听雨当日去了便给了回复,让孟书韵去刑部地牢看望。

    一听地牢,孟书韵便觉不妙。

    皇亲贵胄犯罪,为了圣颜体面,往往被打入很少刑法的天牢,只有需要上酷刑的重刑犯才会被关入天牢。

    而并非安王案主谋的黎恪怎么也不该是被关入地牢中的。

    等孟书韵进入地牢见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人影时,那股不妙便成了真。

    黎恪靠倒在墙群边上,赭色都盖不住那身浸透血水的囚衣,柔软的墨发四散缠绕周身,像是吞噬掉他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