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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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梓篸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双手合十,直挺挺站在神像前:“谢神女娘娘恩赐的木柴。”

    平日不苟言笑的黎恪在一旁竟然也朝神像的方向微微颔首。

    周围一圈暗中观察的流人:“······”

    有没有可能人家神女娘娘根本不想给你们呢?!

    张大油二人也无语得很,张二盐没事找事地走过来:“唉你们那都熬几天了?拖这么长时间是他命里有这一劫。”

    说着,脚在煎锅旁晃荡几圈,作势就要将那孟书韵还在等雨水烧开的锅踢翻。

    孟书韵对他们俩这种三天不(敲)打上房揭瓦的做派简直无语,张大油兄弟二人身上有明显的市侩气息,即不论别人对他好与坏,除非被吓破了胆,只要一个眼神或者行为惹他不愉快他就要上去找茬,或是自己想了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要上去欺负                                                欺负人家。

    实际上,大部分没读过书的人,简称文盲都是这样。

    他们只能用蛮横的一套理论去招惹所有人,才能保证自己在所处环境中的安全,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会用这套方法论规训自己和身边的人。

    而在这个时代,起码九成的老百姓都是这样的,他们有时生气都说不清气在何处,就会集结一帮子人上门找村里面唯一读过书的那个人讲理,听他讲得条理分明,最后云里雾里地听了个大概各回各家,等下一次吵架再上门找那个读过书的。

    所以为什么读过书的人,不论品行学识都能被人高看一眼,就单听人家能把事情讲明白,都觉得厉害得不得了。

    这就是那些贵胄子弟所说的愚民,可将他们放进这个大染缸中,他们也只能按照这些“愚民”的法则生存。

    连梓篸就是反例,黎恪就是与他们弱肉强食的正例。

    然而有一段时间相安无事他们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张大油估计是从小带弟弟还有个尺度,张二盐就是典型的一头愣,做事不计个后果。

    这两天这张二盐是愈发得寸进尺了,见孟书韵独身在外,也没个族里的人出面依仗,那脚舞得直直就要往孟书韵的身上贴。

    孟书韵还没反应过来,黎恪便从火堆中拣出一块着了火星的,在手里一转,“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胫骨上,敲得他呲牙咧嘴,一句“贱痞子”还没骂出来就被黎恪那阴沉的眼神吓截了声儿。

    张大油瞅了一眼,也觉得孟书韵身边没个亲族男子出现过,和黎恪没办过正经亲事,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一处。

    她也有几分牙痒,用脚贴一个女子,不只是惹事欺负人,还带了那么些聊骚意味。

    冶容诲淫,在他们眼中一个女子混在二十多个男子中间便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就算贵女也不是个正经贵女。

    这么试探她,估计是想着她笑嗔几句你情我愿也就成了。

    孟书韵一细想他这一脚想干嘛,就恶心得直全身搓鸡皮疙瘩,幂笠下的脸色难看得能滴水,拿柴扔药都和摔似的,明摆着让周围的人看她因为这出动了气。

    连梓篸等药熬好了就默默蹲在了她的另一边一口一口抿着那混着木柴灰和雨水的汤药,与黎恪一起将她环在中间。

    没成想这雨一口气下了两日,他们被困在这里,最后屋顶漏雨、脚下渗雨,差点把他们淹死在这里。

    等出了庙,一半人都染上了风寒。

    但这对他们也只能算是这一路的小打小闹,匪夷所思的是出了庙刚到下一个驿站,张二盐从他们那匹老马身上搬包裹时,一个没注意被那他们兄弟二人买的老马踢断了腿。

    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他突然满目狰狞地找上黎恪,一串连官话带方言的国骂后,张牙舞爪:“贱痞子,你害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