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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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粉,着豆青色绣了兰花的圆领长袍,腰配扇面玉坠,鎏金束发却有意将丝缕碎发留在额前。
孟书韵看得出这是汴京时下最流行的男子发型。
大靖不像古装剧中一样男子留半面长发披在肩后,不论贵胄公子还是庶民奴隶,都要将头发束起,若是披发在后便是不三不四的泼皮或是食不果腹的流民。
是以喜好装扮的男子往往对额前或鬓角的碎发打理颇多,甚至要用膏脂定型。
面前这个书生油光水滑的发面怕是涂了不少。
孟书韵对这种花枝招展的男子无甚兴趣,倒是与他出来的这一些女郎各个掩面探首。
她也理解,毕竟在动物园之外看到开屏的孔雀她也很稀奇。
“见过孟娘子。”他行了个揖礼,双手呈上绘作,妆粉下也难抑颊红,“我乃就读于柘川书院的学子柳庆河,出身江南柳家,家中略有几分薄产,今年便要参加秋闱。久闻孟娘子才貌,绘此美人图想与孟娘子品鉴。”
孟书韵听着这自我介绍有些奇怪,只听闻有风流才俊自报家门,没听过有人自爆户口的。
车骑将军家的妹妹接过绘作,便展了开来。
众女郎凑去定睛一看,只喃喃几声,说不出哪里不对,又觉得哪里有问题。
最后还是车骑将军家的小妹妹,细声细气道:“这、这有几分像是韵阿姊。”
只见图中美人侧卧林中云榻,点了香煮了茶,面如粉黛、千娇百媚,垂泪的双眼中欲语还休,似与画外人有无数情丝难以斩断。
平心而论,这画技确实不错,在青年一代才俊中也算得上是翘楚。
可最大的问题便是这画的是孟书韵。
众女郎们不说话了,就连虎头也消下了面颊上的红色,疑惑地看向这里。
孟书韵登时便觉太阳穴突突。
作画未昏女郎媚态横生,与私闯闺房无异,这人却满面怜惜,似是觉得自己用一副美人图便能道尽美人那难诉的衷肠。
此人怕是听多了那街头流言,将说书先生的话当了真,想来做那入幕之宾。
自以为画了意□□便能巧取美人。
孟书韵深吸了口气,觉得此人极为荒唐。
现如今,怕是汴京城中都满是这样的荒唐看法吧。
“很好。”孟书韵冷笑。
柳庆河大喜,便要上前几步。
“我看这美人图也是你的骄矜之作吧。”孟书韵手指拿过那画作。
“那是自然,庆如何敢与娘子呈上劣作呢?”柳庆河难掩激动,却没看到船舱二楼已无人敢再言语。
“众姊妹方才教我莫要被人欺了去。”孟书韵声音突然放柔,“我晓得。我自认不是心软可欺之人,却也没想到竟有宵小之辈竟做出这等轻薄无行之事。”
她说着,没人搭话,她也不介意。
“虎头。”孟书韵沉声叫道。
“虎头在此。”
“给我把他扒光了,头朝下扔进河去。”
“娘子,你怎……”柳庆河瞪大眼睛,满面不可置信。
然而虎头根本不等他说罢,从后捂着他的嘴便被拉了出去。孟书泽派给她的兵士各个好手,不费吹灰之力,没过几息,她们就听到了“扑通”一声。
水花炸裂的声响显得屋内一片死寂。
孟书韵倒是若无其事,拿出一副叶子牌来。
车骑将军家的小妹妹有种脱线的可爱:“这是何物?”
“叶子牌,我闲来无事改了改牌面。”孟书韵取出一张张叠了七八层的硬黄纸牌,“来来来,正好今日六个人,我来教教姊妹们,这游戏叫斗墨 吏……”
斗地主很快俘获了所有人的心,在孟书韵连赢五局得了十几颗碎银后,已经没人记得方才那事了。
起码看起来没人记得了。
之后几天,孟书韵便天天约上这群小姐妹斗地主,等麻将被她做出来了,她都能在汴京搞个棋牌室出来了。
不过还不等七曜日,一日清晨孟书泽便气势汹汹出了门,待到日斜才归了家。
孟书韵看着这个有着孟致尧那般粗犷英挺的眉眼,和应是逝去阿娘的柔缓面庞的阿兄,给他端了茶盏:“何事把你气成了这样?”
“还能有谁。”孟书泽咬牙切齿,“那宵小之辈。”
孟书韵听得一头雾水。
“我在柘川书院门口叫虎头给我指认,我等了这竖子半日才听说他昨日因夜宿平康坊与妓子厮混被书院退脩回乡。”孟书泽大口吞了几口热茶,
“怎么如此?”孟书韵下意识道,随是个轻薄之徒,却也能感觉得出是个自持上等,有野心的家伙。
与妓子厮混?这人……是这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