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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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老爷子看着坐着他面前的黎恪满口结巴,一句话说了前半句半晌也补不过来后半句,立马引起了孟书韵的注意。www.zicuishu.com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她紧张地凑过来,却发现黎恪仍是死死顶着她的小臂。

    孟书韵下意识捂住手臂上的绷带,不胜其烦:“你莫要看了,我身上不过是些擦伤罢了。”

    说完不再理会他,直接问老爷子:“大夫,他怎么样?”

    “老朽从未见过如此伤重之人。”老爷子抬起双手,看起来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那。”还有救吗?

    老爷子摸摸自己稀疏的山羊胡:“这些多的伤一般人早就······日日都得换药,温病这几日且得注意,稍有不慎就是一个不好。”

    说白了就是身体的伤口容易引起发炎导致发烧,现在重要的是在这个低烧都可能烧死人的时代消炎退烧。

    孟书韵暗暗叹气,黎恪每日都要赶路,根本没法修养,栉风沐雨下他能睡个安稳觉都是运气好:“拜托大夫了。”

    “老朽也不知道这几剂药下去能养个几分,老朽尽力罢。”老爷子说完,又对黎恪道:“郎君就是温病过去也不可放松大意,还是得多加修养才是。”

    边龙飞凤舞地又写了几张单子挥挥手叫来黑皮让他去熬药。

    黑皮接了那张质量不太好的硬黄草纸,蹦蹦跳跳地去了。

    老爷子递了单子就要黎恪拖下衣服上药。

    他却顿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孟书韵不明所以,以为是他疼得厉害,便将手伸向他的领子,要给他搭把手。

    “啪”地一声,她手背一痛,手被黎恪拍挡住了。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拒绝触碰了。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确实是个问题,况且黎恪心上有爱慕的女郎,她确实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随便碰他。

    她默了两息收回手,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我去看看药煮得怎么样了。”

    留下的黎恪愣愣看着自己打到她的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想辩解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爷子一口官话颤巍巍叹一声:“夫妇二人有何不便说的。”

    “我们不是······”黎恪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你心焦你家娘子,别拗。”老爷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颤巍巍包扎的手不停,“幸亏你这伤都上过药,不然你这伤可不好说。包得有些粗,是你家娘子包得吧,你家娘子昨晚夜着急忙慌敲响我这小铺子,开了药不够还跟我要了方子。你娘子她都不愿意在镇里休整,非要去找你,分明是着急得紧。你们郎才女貌,就是年轻气盛,有何不可说的,非要逞这能······”

    黎恪听他喋喋不休的絮叨声有些出神,好像他们二人在这位老大夫的口中真成为了一对恩爱眷侣。

    半晌,自进了药铺后一直木着脸的黎恪面上这时才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老先生,我与她非是夫妇,只是同行罢了。”

    “过日子都有个你来我往······?你们不是夫妇?”老爷子惊异,“为何不是夫妇?”

    “为何能是夫妇呢?”黎恪垂首,老爷子也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老爷子这下不说话了,这世道不好,谁身上没点苦衷,况且这郎君身上还是件囚服:“包好了,你去后院找女郎吧。”

    说罢想像个长辈一样轻拍拍他,但上下打量看他这一身伤实在不知从哪下手,良久才叹了口气,又收回了手。

    后院的孟书韵就那么看着黑皮忙上忙下像个小陀螺一样,边试图把自己看到的都记在脑子里,边想一会出去了她还需要买个煎药的砂锅。

    “你识字吗?”孟书韵突然蹲在黑皮身旁,看到抱着有他头大那么多的药材问道。

    黑皮咧出一口歪歪扭扭的小白牙:“我刚学了天人一,先生是画给我的。”

    孟书韵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先生”是指老爷子,她接过那几张单子,看到上面确实和昨晚给自己的不太一样,那桂枝画得像一堆小木桩。

    不禁疑惑:“那么多药材样式你都能记得住吗?”

    黑皮挠挠自己头上的小揪揪:“只有几味常用方子会让我抓哩。”

    “                                                常用方子?”孟书韵翻翻手里几张纸:“这些都是常用方子吗?”

    “是哩。”黑皮烧着水:“温病药材还少些,金疮倒多得很。”

    “怎么说?”孟书韵也不嫌弃,直接在黑皮旁席地而坐,这样坐下后营养不良的黑皮也不过和她差不多高。

    “流民匪徒流窜,乡间斗殴不止,每天都有人在镇上找娘子孩子。”黑皮没变声的脆生生的童音却令人心凉:“先生说好多人根本用不上金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