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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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那桌上的其余人皆朝那人看去。m.aiqqx.com

    那人见已经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好奇心,立时来了劲,轻轻一拽袖子,当即便抑扬顿挫地讲了起来。

    “实不相瞒诸位,这桩奇事,乃是我亲眼所见!”

    “我此番前往昱霖县购买药材,这期间,我一直住在东家医馆的后堂里。白日里闲来无事,便同东家医馆里的大夫交流医术。

    我到昱霖县的第三日晚上,夜里睡得正香呢,却忽然听到一阵骚乱,隐隐听得前头有人哭嚎哀求。我这心下好奇啊,便起身披衣,掌灯前去。

    待我进了医馆,却正见一对夫妇,跪在东家跟前哭喊着求救命,那老头头磕的砰砰响,老妇怀里还抱着一名青年。那青年望之刚及弱冠。却已是昏迷不醒。我这稀里糊涂听着,总算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家人是县辖内周家村的,说是这青年白天照常去田间劳作,按理太阳落山时便会回家吃饭。怎知那日他们夫妻俩在家里做好饭,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儿子回来。夫妻俩当即便出门去地里找。却见青年已经昏迷田埂间,脚踝处还有一个被蛇咬过的牙印。

    夫妻俩吓坏了,一个飞奔去找村里的大夫,另一个背起儿子往村里的大夫家走。等到了大夫家,大夫看过后却摇了摇头,说是太晚了,怎么也不肯再医治。

    这对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明明看着儿子还有气,怎么忍心就这么看着他死。无奈之下,夫妻二人便带着儿子,连夜往县里的医馆而来。想着县里大夫医术更好,药铺里药材也更多。

    弄清楚来龙去脉,我便帮着东家将那青年抬上了医馆里的小榻,便开始为那青年诊治。众所周知,我也是懂些医术的。东家诊治的时候,我便看那青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想是神仙难救了。

    一番望闻问切后,东家也是摇头叹息,说是被咬后没有及时吮血,耽误了那么许久,已是没救了。那夫妇二人听完后如何肯信,只一味地将东家当作救命稻草,求他医治。

    东家自知回天乏术,不肯再治,夫妻二人却也不肯走,就这般在医馆僵持了下来。没过半个时辰,那青年就在医馆断了气,我还亲自把了脉,人确实是没了。夫妻二人悲痛欲绝之下,言语间责怪东家心冷,不肯救命。

    东家无奈,见他们伤心欲绝,又见离天亮还早,便也没着急赶人。只是他明日还要出门帮我置办我需要的药材,须得休息,我便主动接下了劝慰那夫妻二人的活,叫他睡去了。

    眼看着天快亮了,那对夫妻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只能继续劝慰。谁知就在鸡鸣之时,那青年忽然睁开了眼睛,还从榻上坐起了身。

    哎哟,当时给我吓得哟,险些去了三魂七魄。那对夫妻倒是喜出望外,只催促我快喊东家出来医治。我当时恨不得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抓紧喊来了东家和其他所有人。

    东家当时也吓坏了,那青年,分明是他看着断气的,又怎么会活?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便披着衣服跑去了前堂。一见那青年果然醒了,东家当时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好半晌,他方在那对夫妇的催促下起身,可却也不敢再上前把脉。行医几十载,却是从未见过起死回生之人。待众人差不多都冷静下来之时,方才发觉那青年有些不大对劲。那对夫妻也发现了异样,不由问道‘儿啊,你怎么了?是不认识爹娘了吗’

    那青年犹豫了半晌,方才道‘我不是你们儿子,我乃长安从八品太常寺奉礼郎。’

    此话一出,众人都以为青年脑子出了些问题。谁知那青年却道‘我当真不是你们儿子,一个月前,我意外身死。可到了地府过审之时,却说我阳寿未尽,是鬼差勾错了人。可惜我肉身已经腐坏,下头便找了一位同我年纪相仿的将死之人,送我还阳。’

    众人闻言大惊,那对夫妇如何肯信。直说是儿子中毒伤了脑子。东家见那青年并无异状,这才壮着胆子上前为那名青年把脉。却发觉他已无中毒之兆,那霸道的蛇毒竟不医自愈了。

    东家说出来诊断结果时,我根本不信,便亲自上前把了一次脉,果然如东家所说。当真令人惊骇。那对夫妻死活不信活过来的不是自己儿子,坚持是儿子伤了脑子,要留在医馆医治。

    于是这一家三口便暂且在医馆住了下来。我好奇得紧,日日去找那青年闲聊,越发信服这借尸还魂之说。你们猜怎么着?那青年性情大变!不仅会说长安官话,且还从大字不识的农民,变成了饱读诗书的博学之人。说话文绉绉,行止彬彬有礼。

    这位连昱霖县都没出过的青年,更是能清楚地说出长安城的人文风貌,我们私底下找去过长安的人问了,那青年竟是说的一字不差。

    时至今日,众人不信也得信。那青年的父母却死活不愿信,哪怕青年性情已然大变。那换魂的青年,倒也是个讲恩义之人,说虽不是从前之人,但借了人家的身子,便当待其尽孝,且要重新参加科举,回京为官。那一家三口在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