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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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地看了碧霄两眼,才又推开房门出去了。
碧霄抱膝坐着,久久回不过神,只有腮上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而清渊阁那边,郭母今日在和熙堂见了刘从俭,又被老夫人的热情感染,不免也生出了几分遐想。母女二人从和熙堂回来,懒懒地倚在榻上,郭母一面猜着刘老夫人的心思,一面时不时地看郭云喧两眼,直到郭云喧被看得不自在,似笑非笑地问道:“阿娘总看我作甚?”
没有外人在场,郭母也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喧儿,你觉着刘刺史这人怎样?”
郭云喧轻笑一声,低头继续逗着怀里的白猫,这是和熙堂的猫,今日总往她脚下蹿,刘母见这猫喜欢她,当场便赏了她。
郭云喧轻轻地揉着这小东西的肚皮,缓声说道:“咱们来朗州的路上,偶听来往商旅提起,都说这朗州刺史是个好官,昨日进城时,看这街市繁华、百姓安乐,确也像那么一回事,今日见着,不承想还仪表堂堂,可惜了,可惜那位早逝的刺史夫人。”
郭母眼珠一转,看向女儿怀里的白猫,掩口而笑,道:“你倒是合了老夫人的眼缘,听和熙堂的下人说,她素日里很喜欢这只猫呢。”
郭云喧手下动作一顿,微微倾了身体,将那猫放地上一放,拍拍手,对上郭母的眼睛,笑说道:“阿娘,你别多想。依我的意思,刘老夫人想的绝对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郭母笑容一滞,她是信这个女儿的,这三年,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在大事上都是女儿做决断,甚至此次来朗州避祸,也是女儿先提出来的。郭母轻咳了一声,道:“我想什么你倒是知道?”
郭云喧挑了挑眉毛,也不点破,只道:“娘,你听我的,咱们呢,就在刺史府住个一年半载,等益州那家人歇了心思,咱们就走。至于走去哪儿,是回益州还是做旁的打算,你容我好好想想。只一点,这刺史府咱们只是来做客的。”
凝曦院内,郭云静亦是笑得一脸开怀。
马嬷嬷见状,忙上前凑 趣道:“还是二夫人能干,今日当着合族亲眷的面,老夫人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呢,直夸二夫人会理事!若不是看在二夫人的面上,和熙堂的东西哪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咱们二姑娘?这是老夫人在给二夫人做脸呢!”
郭云静听着十分受用,心里熨帖得很,伸出一指隔空虚虚点着马嬷嬷,嗔道:“你这老货,惯会哄我!”
“老奴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春雪姑娘,你说是不是呢?”马嬷嬷说着话,脸上的褶子都恨不能开出一朵花来。
春雪不咸不淡地瞟了马嬷嬷一眼,才对着郭氏笑道:“老夫人今日是真欢喜的,不枉费夫人这些日子的操劳!”
郭云静和她们笑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一事,那笑顿时僵在脸上,她沉下脸问道:“我听说,大伯今日又带着那丫头去了书房?我让你二人去打听的事到底怎么个说法?”
马嬷嬷忙说道:“回夫人,老奴都打听过了,那丫鬟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大爷身边的小厮近日也没听谁提起过泽裳阁,账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夫人就放一百个心吧。”
郭云静显然不是很信这话,她又横了春雪一样,春雪亦忙说道:“奴婢也打听过了,凝晖轩的人都说秦秋只是去书房研墨,也没见秦秋额外得什么赏赐或厚待,想必是真与账册的事无关。夫人您想想,若是秦秋真知道泽裳阁的账册,大爷怎会一点赏赐都不给她?”
“可不是嘛!夫人就算不信老奴,也得信春雪呀。这丫头没那么大本事,翻不出花来,她只是因为会认两个字,又伺候过大夫人,才让大爷多看两眼罢了。”
“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郭云静摇着头,道,“还是得作速打发了她才好!我记得你有个娘家侄子,还没娶妻是吧?”
马嬷嬷和春雪同时心头一跳。
马嬷嬷的侄子,名唤黄三儿,春雪没见过,但是听过。
那黄三儿已年近三十,仗着马嬷嬷在二房得势,他自己也在外面吃喝嫖赌无所不至,还每日里挂在嘴边,说他不娶妻是因为府里往常放出去的丫鬟都配不上他。后院众人说起他,谁不是狠啐两口,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污了自己耳朵,谁的名字被他念上一句,都让人觉得恶心,这么一个癞蛤蟆——
春雪看向郭氏,眼底难掩恐惧,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夫人想干什么?本就是二房瞒了公中的银子,眼下不过是一点猜测,就想断了一个丫鬟的终身!一个丫鬟,丫鬟,哦,她自己也是一个丫鬟!春雪不寒而栗,她飞快地低下头,怕自己露出太多情绪,若有朝一日,有朝一日,自己……
马嬷嬷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的侄子可看不上秦秋,她侄子看上的是木槿!他们全家计议过了,眼下二房管着家,可终究不长久,大房总是要迎进新主母的,惟有扒住老夫人才是上策。木槿人生得好,又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