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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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清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上前,伸手向她额头探去,触及一手滚烫,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冲身边丫鬟素袖喊道:“快去请大夫!”
等素袖跑出了院子,蘅芜才闻声慌乱赶来,睡眼惺忪,甚至连外衫都没系好,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子,腿一软便跪在了床边,大惊失色地喊:“姑娘?!”
“怎么伺候的!”赵婉清坐在床沿,有些气急斥道。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蘅芜,她昨日夜里实在熬得太晚,今早便不由自主地睡过了头。
但她仍十分自责,不停地磕头,声音里也带上了哽咽:“都是奴婢的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治好表姐才是要紧事。”赵婉清见她如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蘅芜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便去外面打水。
姑娘不喜热闹,又对赵家人保持着防备的心思,便拒绝了赵夫人安排来的下人。
舟缙如今成日里在闲云楼忙着,姑娘身边伺候的唯余她一人。
平日里还好,她放勤快些,院子里的事情总能做完的,可如今碰上这种情况,显然人手不够用。
若不是表小姐来了,恐怕姑娘今日怕是要烧昏过去。
她接了满满一盆凉水进来,随后将浸湿后又拧干的帕子叠好敷在姑娘额上,希望能快些让姑娘体温降下来。
做完这一切,蘅芜便安安静静地跪在了床边。
她双手交叠扶着床沿,死死低着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来的情绪,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下一刻,却忽觉手背温热。
蘅芜有些错愕的抬头,却见姑娘白皙纤细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没说话,但眼神中的安抚意味分明。
就这一个动作,她却更内疚了。
若非她照顾不周,姑娘也不会染上风寒,事到如今,还要正烧着的姑娘反过来来安慰她。
恰此时,素袖带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匆匆赶来,孟容也跟在身后,担 心不已:“大夫,你快看看这姑娘是怎么了。”
蘅芜连忙让开半步,为大夫让出一条路。
老者将手中的药箱放在地上,撩起袖口,二指并拢搭在孟扶楹腕间,沉吟片刻后收回手:“脉浮而紧,应是寒气入体,本并非大碍,只是这位女郎似乎自幼罹患咳疾,久病未愈,以致热势汹涌。”
意思便是,新病旧疾同时发作,才导致孟扶楹病的如此猛烈又突然。
赵婉清有些急切:“那该怎么办?”
“先让人去煎药,看看晚上会不会有所好转。”老者拿出纸笔写下一张方子,“若明日之前烧仍未退,再去医馆找老夫便是。”
与此同时,赵婉清揭下孟扶楹头上的帕子,仍是浸湿、拧干,再重新搭到她的额上。
却无人注意孟容站在后面,冷眼看了赵婉清地动作片刻,才淡了眸色,转而换成那副温柔的模样,朝着在一旁发愣的蘅芜吩咐道:“还不快去给你家姑娘煎药?”
蘅芜这才反应过来,接过那张方子,连忙下去按着上面所写抓药。
她服侍孟扶楹喝了药,可烧一时半会儿哪能说退就退,药效一下子上来,孟扶楹反倒是先沉沉睡去了,蘅芜便守在一旁,半步不离。
赵婉清原也打算守在旁边,孟容却说怕孟扶楹过了病气给她,硬生生将她带走了。
蘅芜听了不禁咬牙,暗自将她这话记在心底。
表小姐自己都不介意,这孟容倒是跟躲瘟疫似的躲着姑娘。
枉费她家姑娘一片孝心,想着赵夫人即将生辰,不仅准备了一串琉璃佛珠,还亲自抄了经书,日夜祈福。
蘅芜心底暗呸。
还不如拿去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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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锦院。
赵婉清不明所以:“娘为何不让我留在那里照顾表姐?我身子好,不会被表姐传染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要是被传染了正好,她明天就不用去国学了。
孟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姑娘,冷声道:“你对她那么好有什么用?孟家如今就剩她一人,她能给你什么好处?”
她这话,已经完全将自己排除在孟家以外了。
不过这话若是被孟扶楹听到,估计也不会有半分意外。
要说这孟容,虽是孟峥亲生的妹妹,但是对孟家当真是半分情谊也无。
这段往事还要从孟容出嫁以前说起。
孟峥与孟容年幼便父母双亡,孟峥年幼时一边寒窗苦读一边挣钱照顾孟容,两人相依为命,亲密无间。
待后来孟峥一举高中,当时一穷二白的赵亭立马便上门向孟容提亲,孟峥疑他别有用心,并不想应下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