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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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杜怀月样子没那么骇人,江映突地想到陆千景还在厨房。www.hongjiage.com

    他回到厨房。

    喝得熏罪的少女垂着头,月光透过狭窄的窗子照进来,地上瓷器碎片反着清冷的光,如坐于霜雪之间。

    无措、懊悔、恐惧一股脑交织着涌来,他思忖该怎么办,双手脱力地垂着,脚下好似生根,不敢上前。

    陆千景忽觉眼前发暗,抬眼一掠,江映像座漆黑的山压在那里。

    视线相接一瞬,她想挤出笑来。

    我就说那酒没问题吧......她双唇动了两下,没发出声,头又垂了下去。

    但每一寸表情都迟缓呆滞,眼瞳泛出清亮的光。

    江映看着失魂落魄的人,呼吸猛停了一瞬,她怎么坐在地上?

    地上那么凉,好歹先把她抱起来,别划伤手指。

    他再不犹豫矮下身子,清幽的桂花酒香气笼罩了他,艳若胭脂的唇芳香袭人。

    明明是个明媚如春的人,这时仿佛被月光照透,耷拉着的发带衣角都结了一层寒霜,她缓缓抬起手,手指勾了勾,好似累得没法大声说话,要他靠近些。

    他靠上去,胸口突然被人大力一推,他没有防备朝后倒去,一手撑着地,碎屑嵌进掌心,血从手掌蔓延。

    他错愕抬头,生怕她被力道反推得坐不稳,看清对面好端端坐着,旋即低低笑了两声,用那只完好的手刮了刮她发带,心情极好道:“你故意的?”

    她心里有气,见他血肉横飞疼上一下兴许就不气了,忐忑不安的情绪顿时消散不少。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又能像从前一样。

    江映草草清洗掉血迹,把手递到陆千景眼皮下,皮肉翻出的痕迹还在,停滞片刻。

    “陆姑娘,我手上受伤了,你替我包扎一下。”

    没人搭理。

    他心想算了,抽出陆千景手帕自己随手一包,一手绕过她后背,一手抄起膝弯站起,把她垂软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

    一用力,她醒了三分,素白的手指全力抵着他肩头,“不用......”

    “不用什么?”

    陆千景只觉得自己悬浮在半空,她第一次被人这样横抱,很不习惯,尤其身下撑着她的是江映的手,顿时清醒三分。

    全身都在抗拒。

    不能让江映带她回去,刚才还气势汹汹问罪,现在凭什么装成这副关心人的样子。等明天醒来她还要欠他人情。

    她翘着下巴回绝:

    “不用你这样抱,我可以自己走。”

    她在空中胡乱蹬腿,江映松手,她感到身下一空索性也放开手。

    大半身子没了支撑,当真凌空半悬,只要抱人的人松手她就立马可以滚到地上。

    江映面色不善,她到底醉了没有,怕不是才清醒过来,“你干什么?”

    “都说了我......”可以自己走。

    江映拧着眉,重新把人掂起,快步走到光亮处。

    他忍不住仔仔细细打量手上的人,她没喝醉的时候用力砸都砸不醒,喝醉了反倒更清醒些,难得的这份清醒还是因为不想靠近他,

    “你还讨厌我吗?”

    陆千景笑了笑,脸窝在他脖颈处,松软的头发蹭了蹭他面颊,是摇头的感觉,她真的睡着了。

    江映撞开房门,把人放在床上,点了灯认真检查她手上没有压到残片才安心。

    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夜色,海面起了风,乌云,风大时海浪不停拍打着船身,每一声都听得清楚。

    他给床上人盖了床被子。

    隔着一扇木门,踏踏的脚步声中,大夫问:“姑娘想呕吐吗?”

    杜怀月好了许多,安静屏息想了

    跟着大夫的小童打水拧帕,大夫扔在凝神苦思,没有发热,没有中毒,皮肤上出现一点红斑又迅速消退。

    “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

    “还有些想呕。”

    小童忽地变脸:“师傅,她不会染了瘟疫吧,这个时节节气变幻,一楼就一堆咳个不停、头疼脑热的,不会被传染了吧,姑娘胃涨不涨?”

    杜怀月摇头虚弱道:“不涨。”

    大夫叹息,几人一下紧张盯着他,半晌他才开口:“教过你多少次,得了疫病会头昏发热,姑娘没有得病,只是身体阴湿气重,又误食发物,只要不再碰那酒就好。”

    真如大夫所说,次日杜怀月便安然无恙,她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大厅里,杏仁状的眼向上掀了掀,笑容自始至终在唇边微漾,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昨天吓着大家了,我真不好意思。”

    她身子微微侧向沈彦启,两个人不经意靠在一起,相视一笑又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彦启视线一直没离开杜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