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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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

    小沙弥朝裴时渊的方向行了礼,缓缓道,“施主还是请回去吧。”

    “师傅说了,经书只赠心诚有缘人。”

    “施主并非,还是莫要强求。”

    闻言,裴时渊眼眸微眯,眼底森冷逐渐汇聚,正要开口,衣袖就被一旁的擎风拉住。

    他提醒道,“侯爷,经书...”

    经书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姜今也必然不想看到他与这圆方大师起冲突。

    裴时渊一句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倒是让他面上神情愈发阴冷。

    “还请大师赠书。”

    他倔得跟头驴似的,即使被小沙弥拒绝,也仍旧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只是这耐心瞧着像是快要用尽了。

    而小沙弥话已经带到,硬着头皮不去看面前这男人足以杀人的眼神,转身入了禅房复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禅房的门不动如山。

    裴时渊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流逝。

    若是按他自己的性子来,只怕这禅房都得被夷为平地。

    可如今是为了姜今也来求的这经书,万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

    昨日落过雨后,今日是个大晴天。

    午后的日头正盛,不多时便在他额间晒出细密的汗。

    望着紧闭的禅房门,裴时渊心中头一次生出些许恍惚。

    “什么是诚心?”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但候在他身后的擎风还是听到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什么都没说。

    裴时渊紧抿着唇,眸底闪过一丝阴戾又嘲讽的笑。

    什么是诚心?

    像裴妄怀那样就是诚心吗?

    他倏地想起来,四岁时林远舒生病,病得很重。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病床上的林远舒,记起曾在千佛寺看到的那些虔诚香客跪在佛像前祝祷的模样。

    于是他带着陈叔,偷偷跑到                                                千佛寺,在佛像前跪了一晚上。

    直至翌日府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林远舒退烧能吃些流食,正在好转。

    那时陈叔宽慰他,定是因为诚心的祷告让佛祖听到了,所以林远舒才能好起来。

    可如今,他的诚心哪儿去了?

    裴时渊唇边的笑意逐渐放大,可眼底却不带半分笑意。

    那狭长的黑眸里,满是阴鸷森寒。

    那些诚心,许是都在裴妄怀身上吧。

    裴时渊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廊道下那个以遒劲笔力写成的“禅”字上。

    脑海中头一回闪过一个极其危险的想法——

    若此时此刻是裴妄怀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他登时弓下|身躯。

    头疼欲裂。

    擎风上前扶住他,“侯爷!”

    裴时渊摆了摆手想说他没事,可脑海中却全是裴妄怀虚虚实实的声音。

    “诚心”两个字犹如巨大的紧箍魔咒一般,狠狠掐住他额间跳跃的神经。

    他膝盖猛地一弯,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侯爷!”

    “无、碍。”

    他咬紧牙关吐出这两个字,视线却在下一瞬变得模糊。

    午后申时过半,他守在千佛寺的第三个时辰。

    太阳逐渐西斜,日光拉长了他单膝跪地的身影。

    四周安静无声,只有他心底的两道声音在来回撕扯。

    寺庙之中陡然响起了撞钟声。

    就在这一霎,他剑眉紧拧,眸光蹙然一变。

    再抬眸时,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解。

    裴妄怀看着眼前的建筑,低声开口,“我怎么会在千佛寺?”

    他声音微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肃冷。

    擎风面上一喜,“侯爷!”

    “我为何会在这儿?”

    擎风知晓如今在自己跟前的是裴妄怀,而不是裴时渊。

    他用极快的语速,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末了,道了句,“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已经入了郡主府。”

    裴妄怀语气有些沉,“她可是另备了生辰礼?”

    “这个...”擎风摇头,“属下不知。”

    他们主仆二人先于姜今也出门,一直就在这千佛寺里,姜今也有没有另备礼物,确实无从得知。

    听罢,裴妄怀眉心蹙得更深。

    他与裴时渊这么多年共存在这一具身体之中,虽然不至于时刻想着要消灭对方独占身躯,可除了裴时渊沉寂的那几年,其余时候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