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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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来。”

    裴时渊与裴妄怀不同。

    她生怕他一个不快,就要直接提剑杀人。

    裴时渊的视线与她在镜中相撞,漫不经心道,“你不喜欢,那阿兄便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这样,她的所有顾虑就会全部消散。

    不管卢鸿宇这厮究竟是想干嘛,故技重施也好,贿赂官员也罢...

    所有的一切担心,只要人死了,便能迎刃而解。

    “阿兄!”姜今也眼底一震,劝道,“别杀他!”

    “别杀他...”

    话音坠地,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呵,”裴时渊笑得极为讽刺,微敛的眸子再度抬起时,眼底尽是狠厉的偏执。

    那双握在她肩头的大手倏地收紧。

    “小也还在舍不得他?”

    早知道...

    之前雨夜,他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卢鸿宇杀了再说。

    “不是的,”姜今也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释,“阿兄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没有转身,只是望向铜镜之中,那双按在自己肩头的手。

    麦色的手背上,青筋微突,虎口有茧。

    姜今也是见过这双手如何握剑,如何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

    不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脏了他的手。

    即使他觉得无所谓。

    “阿兄是担心我受委屈,可我并非逆来顺受之人。”

    她语气缓了些,既是在说明自己的用意,也带了几分哄人的轻和。

    “那卢鸿宇一心想着平步青云、封官加禄,那我便让他永远都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行贿官员,试图走歪门邪道进入官场,这样的人难为官吏。

    污名会伴随他一辈子,让他再无出头之日。

    这便是姜今也的计划。

    银烛微光,映照在珠帘之上。

    窗牖没有阖紧,被风吹开一角。

    珠帘晃荡,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两人的光影落在屏风之上,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裴时渊目光漆黑沉郁,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铜镜之中相撞。

    姜今也抿了抿唇,坚定朝他点头。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他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计划。

    少女的眼神清澈而又明亮,没有掺杂半点杂质。

    裴时渊倏地轻嘲笑出声,收回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在她身                                                边坐下。

    “他可有说要怎么做?”

    姜今也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说了。”

    她眼底染上明媚的笑意,凑到他跟前,开始说起自己与裴妄怀定下的具体计划。

    “李远仁过几日会在饮膳楼宴客,与画商画客切磋,”她顿了顿,又道,“明日这个消息就会递到卢鸿宇手中。”

    “其实无需我们多费什么功夫,卢鸿宇自己心思不正,必定会想方设法攀上李远仁,我们只需要旁观一切就好。”

    “何时?”

    裴时渊突然出声,姜今也愣住,“什么何时?”

    “李远仁在饮膳楼设宴,是什么时候?”

    “大概在十日之后。”

    十日...

    裴时渊眸子微眯,心中已有了打算。

    他站起身,姜今也也跟着他站起身,试探着问,“阿兄,你该不会...”

    一个不乐意就把卢鸿宇给一剑结果了吧?

    裴时渊没有回答,就这么敛眸看着她,眼底漆黑,似有深渊。

    带着些许平静的疯感。

    只是还未等姜今也察觉过来,他已经转过头,只是道了句“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

    屋外的雨声在房间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猛然涌入耳中,随之又被关门声隔绝在外。

    只余闷沉模糊的淅沥声和珠帘被挑动时的轻微响动。

    姜今也下意识低头,一眼就看到放在桌边的帨巾,又本能地去摸自己的头发。

    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干透。

    屋内烛火明亮,可床榻边的帷帐一放下来,便遮挡住了大半的光亮。

    她上了床,在这朦朦胧胧的细雨声中,安然入睡。

    完全不知某个从她院子里离开的男人,已经换上一身窄袖劲衣,离开侯府。

    ——

    西市永罗巷,赌坊门前。

    “嘭”的一声,一道身影被赌坊的两个大手直接扔了出来,在地上溅起一大滩水花。

    “呸!”

    “先把你欠的其他钱还了再来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