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庶子无情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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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佩的头砰砰砰磕得震天响。

    被猝然指名道姓的夏冬芸惊骇万分,忙大呼冤枉,眼见着就要张牙舞爪地去拉扯彩佩。少年眼神示意,就有两名人高马大的捕快一左一右把夏冬芸用力钳住。

    “你们几个蠢货通通给我闭嘴!再敢扰乱本官评案通通拖出去杖刑!”少年一步挡在彩佩身前。在他愤恼的注视下,两眼发红就要为了女儿冲锋陷阵破口大骂的柳氏和欲言又止的夏常安不约而同地缄敛了声。

    “谢大人。”彩佩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身后死死瞪着她的夏冬芸等人,将头贴伏在地上,泣声道,“奴婢受二小姐指使,于昨日午时将奴婢自制的迷香藏进大小姐的香炉中。并于昨日亥时以帮辅后厨筹备夜宴为名将杀猪匠王二亮偷引入府,带往大小姐的房间。”

    “等等,你是说王二亮是你带进府中的?”少年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神经紧张的夏冬芸的脸上,“那夏冬芸为何要让你将他带去夏秋桐的房间?”

    “回大人,二小姐私下嫉恨厌恶大小姐,故命奴婢篡编名目将王二亮约入府中。而后又令奴婢在路上将掺了催情之药的糕点喂予王二亮,并将他引去大小姐的房间。”彩佩压在地上的指尖紧扣到泛白,秋高气爽,她的额上却满是汗珠,“…那王二亮素来好色轻薄,二小姐此举,就是为了沾污大小姐的名节。”

    “啧。”少年忍不住拧了下眉头,他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拿女子清白名节做文章的构陷暗害。于是语气骤冷了下来,“那你当时都照办了?”

    “是。”彩佩哆嗦道,“那晚不知为何阴风频起,奴婢害怕所以不敢在大小姐门前多留,但也是亲眼瞧着王二亮推门而入的,且看他当时的模样,应该已是发了药效的。”

    “然后第二天他就这么死在了井里?”少年犹豫地看了夏秋桐一眼,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姑娘您也好梦中杀人?

    夏秋桐有些失语,冷声提醒道:“大人,小女当时还身中迷药呢。”

    对哦,这姑娘…不,这女侠……这位女中豪杰当时正在跟大哥大打出手一路天崩地裂火花带电呢,怎么可能作案。

    少年晃过神来,嘴角不自禁地一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王二亮那晚进的并不是小女的房间。”夏秋桐替少年讲话补完,然后转身扫了脸色惨白的夏冬芸一眼,“他进的是其实夏冬芸的屋子。”

    “你胡说!”夏冬芸闻言忍不住尖叫起来,“夏秋桐你个贱人!休在这里信口雌黄坏人名节!!”

    总算是装不下去了啊。夏秋桐心想。

    “可奴婢当时确实是将王二亮往大小姐的房间里引的……奴婢在夏府当差近十载,虽说那夜为了避开巡逻未曾掌灯,但总不至于走错……”彩佩小声道。

    “你也说那晚阴风阵阵,一时恍惚也说得过去,况且,也未必不是真撞上了鬼怪,毕竟做的是这么丧良心的事。。”夏秋桐唬道,看着彩佩的脸一瞬吓得煞白。而后她与少年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此刻也已是心知肚明。

    「不可觉察之人」。

    夏冬芸这个计划里最大的败笔就是她挑选了跟陈安一样的日子作案,还不知怎的让陈安知道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行凶过程不被影响,陈安必然要替夏秋桐将王二亮引开,而拥有「不可觉察之人」的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出媲美鬼打墙的路径误导。

    而以穿越者们一贯的恶趣味,结合夏冬芸过于反常的表现来看,这个被祸水东引或者说自食恶果的人大概率就是她。

    “不过更直接的依据在于——死者指缝里的皮垢。”夏秋桐道,“也就是说死者死前曾抓伤过凶手,也就必然会在凶手身上留下挠痕。”

    指缝里的人皮组织,这也不怪仵作没有发觉,一来在这个时代,这本就是断案中容易被忽视细枝末节;二来死者指缝里满是黑青的苔泥,若不将甲垢全数仔细扫出,几乎是不可能发现里面掺余的东西的。这也足以证明夏秋桐目力之强。

    而少年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盯着夏秋桐不自然地摸了下脑袋,莫名有一种自己也被对方看穿了的感觉。

    “那就你了,上去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抓口。”少年对着夏秋桐扬了扬下巴。夏秋桐欠了欠身,缓步走到被扣着双肩的夏冬芸身前,却被对方一口唾沫吐在脸上。

    “别,你别过来!!”夏冬芸神色惊慌,拼命地想向后缩。但捕快钳制得牢,她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被压得不得不前倾。

    夏秋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在她小臂脖颈发后这些摸得着的地方迅速一探,却并没有试出伤口。但若要看得再深一些,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不太合适了。

    “放开我!姐,姐姐,没摸到是吗?所以我说我是被冤枉的,都是彩佩这个贱人……”许是真的被吓蒙了,方才还对着夏秋桐色厉内荏破口大骂的夏冬芸忽然闪动着泪眼,低声哀求起来。

    就连她那娘亲柳氏也是再也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