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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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
“嗯?”
“不许再胡乱引用。”
岁宁从善如流,立即应下。
江行远拨动烛火,而后轻轻拍拍妻子白皙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宁宁,做我的妻子,无需看旁人眼色。你无需听她们的。”
看来今天白天学到的东西用处不大。岁宁腹诽一阵,同江行远打商量:“那好吧,那我们私底下还和从前一样。”
江行远嗯了一声,继而赶她回房睡觉:“你先睡,我还要接着温书。”
岁宁看看窗外的月亮,细细嘱咐:“嗯,那你记得要早些休息,不要熬太晚,费烛火,费眼睛,做学问是长久之事,不差这一时。”
“好。”
江行远答应下来,岁宁继而又说:“你起床便叫醒我。我是个好妻子,要亲自下厨做可口的食物给夫君享用,举案齐眉,遵循妇道。”
江行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翌日清晨,岁宁是被粳米粥的香气给唤醒的。不仅如此,她身侧的半张床铺也是空的。
岁宁:“……”
“贤妇”计划落空,岁宁便耍脾气不肯起床。江行远对此毫不意外,亦早有对策。
他微微一笑,指节轻轻点在一旁的食案上,一本正经道:“凡世的夫妇相处之道,在乎相辅相成,夫荣则妻贵,夫贤则妇贤。
今日便由我来为宁宁举案齐眉,如何?”
岁宁云里雾里地听从了他的这番话。
饭后,江行远便对岁宁提起他将要去州学读书的事情。
岁宁对此感到很不解:“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呢?你在家不是读得很好吗?”
江行远摇摇头,将本朝科考的一些事项讲给岁宁听:
“本朝规定,上京科考者,需在州学学习百日,方能成行。”
“这样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岁宁不假思索地说。
“恐怕不行。”江行远摸摸岁宁的脑袋,端正颜色循循善诱,“州学里人员庞杂,留你在身边,多有不便。宁宁要理解我的难处。”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岁宁犹攥着丈夫的衣摆不肯撒手,不情不愿地絮叨,“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和你说哦,你孤身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添衣裳,努力加餐饭……哦对了!记得洁身自好,不许在外边沾花惹草!路边的野花不能踩!”
这些个奇怪的离别之言不知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江行远被她真挚可爱的神情给逗笑了,任由她倒豆子似的吐露一些乱七八糟的私房话,当然也不忘嘱咐:“宁宁在家也要低调一些,不要被人发现异常。”
什么异常?自然是岁宁非人的异常。
是的,江行远从始至终都知道,妻子是狐妖。
江行远离家后,岁宁在家镇日无聊,于为妻之道上钻研得越发深刻,从旁人口中学,自书本中学……对于岁宁而言,学这些入世的手段半点也比不得潜心修炼苦。
修炼多苦啊,还是学着做人吧。因为心中有爱,岁宁这只天地精华中长成的,天生地养的小精怪,乐颠颠地接受世间人族的一切规则与礼法的洗礼。
夫君不在家,身为人妻,她当守好门户,谨言慎行,挂念远人的同时,代替他侍奉好双亲的灵位,操持家务,日夜不息。因为有法术傍身,这些冗杂的事情于她而言易如反掌。
这一切落在外人眼中,岁宁也就成了十里八乡 名声在外的贤惠妇人。
岁宁闲暇时也曾运用手段窥视过江行远。
每次施法,映入眼帘的无一不是对方刻苦攻读的身影。
看到此情此景,岁宁的内心说不出的畅快,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按照人间的道理,江行远这是在努力给她挣诰命呢!
人人都说,夫荣妻贵是世间第一等荣耀。岁宁便也信了。
奔赴京城前,江行远回了趟家。彼时岁宁正在织机前忙碌。说是忙碌,其实是岁宁单方面在“奴役”织机,施法让其自行产出整齐的布料。
织机札札作响,来回繁琐地摆动。
门被推动的声音传来,岁宁警惕地收住她的小花招,用力朝半空中嗅了嗅,随即激动地奔向外间,直直扑进朝思暮想的那人怀里。
江行远任由岁宁将自己牢牢抱住,抬手抚了抚岁宁颤抖的脊背。
“这次回来还走么?”岁宁问江行远。
“傻宁宁,我即将上京赶考。”江行远说。
“我就知道。”岁宁撇撇嘴,负气撒手,在房里来回走动,“去吧去吧,干粮和盘缠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祝郎君此去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江行远顾不得夸赞岁宁的吉祥话越发雅致,追问:“盘缠?”
岁宁将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