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念嗔起10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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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从周凝眸,思虑半响,方对季风道,“那你回京去查一下,我们去摘星楼,追拿敌国探子那日前,薛言可曾见过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

    “大人,为何要查那日前的事情?”季风有些不解。

    “本官刚刚听闻魏姑娘所言,觉得调查思路可能有所偏误。锦衣卫执行任务一向凶险,比那次追查探子,有过之无不及的,更是多得是。薛言一向沉稳,那一日却从楼上跌落,当日觉得只是意外,现在回头去想,他那一日定是心神不稳。本官记得,他醒来后,就惦念着回乡,数月能下床后,就立即离开了盛京城。他的腿伤虽然严重,可若是在京中细心调养,至少能恢复到七八分。可见,若是查他见过哪些人,遇到过哪些事,不该从离京前查,要再早上几个月。”

    “卑职明白了,只是,眼下正缺人手,大人,要不要再从茂州那边,调些人手?”

    “你觉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抵挡八万渤东大军?”

    季风哑然。

    片刻之后,方才顿悟过来。

    “大人的意思,卑职明白了,那渤东都司府,若有心谋反,便是多少锦衣卫,也不足以抵挡。可若他不敢此时谋反,只需要当今天子施压,便能镇住他!”

    “只是,我去京中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要好几日,便是拿到陛下圣旨,恐怕也来不及了呀?”

    “无妨,你去忙你的,本官自有安排!”

    季风退去后,狄青过来禀报。

    “大人,那魏姑娘的伤,确实严重,不过医工说,并未伤筋动骨,都是严重的皮肉伤,加之失血过多,所以姑娘有些气弱,只要好生修养,就不会落下病根,只是...”

    “只是什么?”盛从周看他支支吾吾,冷声问道                                                。

    “只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盛从周黑着脸,半边侧影,如墨般阴沉,颌角线锋利到能杀人。

    “不过是留下疤痕而已,这等小事,也值得你特意禀告?是你太闲了,还是你觉得本官太闲?”

    狄青见季风在大人面前,总是如鱼得水,而自己总是触到大人的逆鳞,就支支吾吾道,“魏姑娘说,说她没见过薛言,光凭卑职口述,恐怕画得不相像,让我问大人一声,可否让她见一见薛言的...薛言的骨骸,若是见到完整的头骨和躯干骨骼,画出来会更精准!”

    盛从周的手顿住了,这个魏棠梨,总是能给他惊喜。

    “允。”

    盛从周抬了抬手,狄青松了一口气。

    “大人,要我说,这魏姑娘,真和盛京城的女子们,大为不同。不但学识丰富,还一点也不娇气。寻常女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不得卧床休息好几个月,汤药不断,这魏姑娘就像铁打得一般,当真叫卑职敬佩!上一次让卑职这般佩服的,还是大人你呢,挨了圣上的板子,三日就下床执行公务了。”

    狄青说完,才意识到多言必失。

    盛从周却忽然问,“从京中带来治伤的药,还在吗?”

    狄青顿了顿,脸上神色一亮,“是陛下赐给大人的药吗?”

    盛从周点了点头。

    “在的,卑职一直收着,从不敢擅用呢!”

    “拿给魏姑娘吧!”

    “魏姑娘根据骸骨作画时,你在旁边瞧瞧门道,观察仔细点,回来如实禀告我!”

    狄青答应得很轻快。

    待晚间,看棠梨素着手,抚摸那头骨,还用烧过的碳木作笔,在颅骨的凹凸点,留下印记时,他只觉自己头皮发麻。

    想到大人的交待,他还是询问道,“魏姑娘,光是摸着头骨,真能做到你说的那个,什么颅相复原?”

    魏棠梨并未抬头,只是淡淡道,“一个人的面部相貌,虽是由肌肤组成,但外表许多多凹凸起伏,实际上源于内部骨骼的起伏凹凸,所以,确立了头骨的骨点,起伏的路线,就能结合骨骼宽窄长短,画出基本的头型和脸型。”

    “摸骨画皮之术,虽然听着玄妙至极,实则操作起来并不复杂,因为人的面部轮廓,整体结构和分布区域,不仅非常对称,相互之间还多关联,互相牵制。”

    “你看”棠梨指了指眉工骨道,“这眼上的眉工骨,两侧是对称的,所以可以测出眉间距,确立鼻骨的中心位置,并根据三眼五庭的分布规律,大致推测出鼻子的长度和宽度,鼻宽长短确定了,就可以画出鼻梁高度,并根据下颏结节,推算下巴的宽度,确定嘴巴的大致范围。”

    “顶骨、两侧额结节、颅结节、颧骨、颞骨”棠梨一只手,在清理过的头骨上游走,似乎在和老朋友对话,“找准骨点位置,骨骼转折处,摸清结构.....”

    棠梨突然顿住了.....

    “狄青,你再描述一遍,薛言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