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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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胖县令听的一拍脑袋:“怪不得本官让捕快去问昨夜丑时前后,摘星楼中可有人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的时候一无所获呢,感情是时辰搞错了!”
“在下受教了。”
中年汉子弯腰作揖,脸上全然没有被人当众驳了脸面的愤怒:“可能是有些冒昧,只是不知小友师承何人?”
“他姓杨,乃永嘉县人士。”
中年汉子拧着眉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最后还是没能想起幽州地界到底哪个出名的件作世家是姓杨的,不过他没有执着的纠结于此,缓过神后立马就继续说了下去:“本来是应该把亡者从梁上放下来做
更仔细的尸检的,可是那些捕快在八角亭外发现了一些血迹,就都追着去找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考虑到贸然将尸体放下来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伤,我便一直等着了,直到现在。”
“您处理的很好。”林安宁没有再多问,扭过头去开始专注的打量起了尸体,在听到水盆落地的声音后,就十分自然的向一旁抬起了手:“沾了水的布巾。”没想到话音刚落,一条冰凉的湿布巾就被放在了她的手中,期间她的手指似乎还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但她并未在意,只是专注的垂首一点一点的清理着亡者脸上的油彩。
待到手中的布巾脏了,林安宁就又把布巾递回去换一条洗过 的,如此反复几次后,因为长时间在极低的温度下接触冷水,她的指尖早已被冻的麻木。就在这时,她再一次触碰到了那个温热的所在,狐疑的抬起了头,却意外和陆彦那双含笑的黑眸撞了个正着。指尖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林安宁用僵着的右手接过了布巾:“怎敢劳烦陆大人动手做这等粗活。”
“无事,大家都在忙,就我是个闲的。”陆彦倒是没什么架子,在接过那张脏了的布巾后,转身就回到铜盆前去洗了。林安宁左右瞧了瞧,果然大家好像都在忙,才刚重新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得去找摘星楼的人再问一遍话的。
反正南管胖县令和乔江是装的还是怎样,在陆彦的眼皮子底下,就没人敢无所事事。毕竟人家一个堂堂巡察御史都在挽着袖子替仵作洗布斤,难道你要比安京城来的大官还矜贵吗?另一边,林安宁勉强擦完了小半张脸,将冻的通红的手凑到了嘴边哈着气。
陆彦见状眉头轻蹙,上前两步正要说些什么,不料旁边那道黑色的身影竟抢先出了声:“林仵作,你要是不嫌弃我手笨,我来帮你一起擦可好?”
"那就麻烦吕仵作了。"
对方好歹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仵作,林安宁自然不会拒绝,这鬼天气当然越早验完尸越好。
得到了应允的中年汉子则是咧开一张嘴笑的憨厚,忙不迭的转过身去自行拿了一块布巾,他肯定是没有那个胆子敢使唤陆彦的。慢吞吞的眯起了眸子,陆彦看着相对蹲在尸体两侧的二人,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林安宁又用脏了一块布巾,十分顺手的再度递给了他,并且在察觉到他愣神的之后,还有些不满的掀开眼皮瞪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对面的吕仵作是胆战心惊。
未曾想,陆彦反倒是被瞪的瞬间就回了神,神色怡然的将手中干净的布巾交予了林安宁的手上,旋即便拿着脏布巾脚步轻快的清洗去了。眨了眨眼,吕仵作没敢往下深想,连忙低下头继续着手上擦拭的动作。
好在没过多久,二人便合力将亡者脸上的油彩清理干净了,自其嘴角边一直延伸到耳朵附近的好长一道伤痕也终于彻底暴露在了朗朗日光之下。
“伤口处的皮肉没有出血反应,是死后伤,从伤口的平滑程度来判断,割开亡者脸皮时凶手所用的凶器是比较锋利的。”林安宁检查完死者的脸部,便将视线下移。
“关于死因,确如吕件作所说,是被割断了颈部从而造成的失血过多,八角亭那几块布帘上的血液喷溅良迹也能很好的印证这一点从切口的宽度来看,凶手所用的凶器极有可能与切割脸部的是同一把。”
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开始解上了死者所着戏服的扣子,在与吕仵作互相配合着褪下那层戏服后,两个人又双双陷入到了迷一般的沉默之中。陆彦此时恰好带着干净的布巾折返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具极为古怪的尸体。
亡者全身的关节处均被悬丝紧紧的缠绕了住,造成了明显的勒痕,且那一根根悬丝已然深深的陷入到了皮肉之中,让人从视觉上觉得亡者似乎被分成了一截 截的,就像是…
"木偶。"陆彦眉头微动,清晰的吐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