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汉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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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穆勒的病人入院。

    方舟算了一下时间,“大约9:20送到的,一位gw的女患者,二十三岁。”

    看她面色焦急,女士又查询了电脑,严肃地说:“病患家属要求保密病患信息。麻烦您联系下她的家人。“

    方舟与汉娜有各自的交际圈子,基本没有共同的朋友,也不认识彼此的家人。

    思索片刻,方舟忆起一位相熟的学姐,在图宾根综合医院做心外博后。兴许她能帮忙探听到汉娜的情况。

    在她询问的电话打出去不久,便收到了学姐的回电。

    “嗯,是有这么一位病人,9:22送进来的,现在正在抢救。”

    得了专业的救助,汉娜大概率不会有事。方舟悬着心暂且落了一半下来。

    学姐又道:“她的名字可真够长的。汉娜·索菲·路易斯·欧吉尼娅·伊莎贝拉·冯·H。”

    最后的这个姓氏她们都不陌生。

    距离这座小城约20公里的一座丘陵之上,有一座名为H的硕大古堡,是欧洲赫赫有名的城堡。

    方舟本以为这个姓氏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但实际上它只是被小心翼翼地隐匿于公众视野之外。

    而穆勒,这个在德国最为大众的姓氏,显然只是汉娜的假名。

    “汉娜?是你的那个室友汉娜么?她竟然是贵族小姐。人这么随和,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的,一点都看不出。

    或许她并不像自认为的那样了解这位室友。

    ---

    回到住处已过了晚上11点,公寓内如去时一般死寂。

    方舟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恐慌,拨通了好友杜依的电话。

    杜依是她的初、高中同学,为了逃避家里人安排的接连不断的相亲局,大学毕业后她便跑来德国读研,和方舟抱团。

    即便是半夜,方舟仍能毫无顾虑地问:“我能去你那儿过夜么?”

    杜依没问缘由,直接答应下来,“我开车过去接你。                                                ”

    杜依的住处离得并不远,走路过去大约就七八分钟。

    不过彼时是2017年,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德国接受了近百万的难民,治安受到了不小的挑战。

    前不久,在他们这座民风淳朴的小城里也发生了恶性案件。

    夜晚独自出行变得不那么安全。

    方舟刚收拾好过夜的物品,杜依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见了面,杜依才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方舟知道汉娜信奉天主教,教义里似乎有规定,不可夺取人性命,包括自己的。

    因此她暂时隐下了部分实情,只说:“汉娜生病住院了,我不敢一个人睡。”

    杜依先前在公寓里和汉娜一起吃过两次饭,关系不甚熟稔。她并未多问,载着方舟回了家。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方舟脑海里不断闪过今日所见的各种情景。

    时而冰冷时而柔和的诺亚,路上行色匆匆的陌生男子,浴室里的血红,面色惨白的汉娜……

    半梦半醒间,方舟被一阵手机振动声惊到。

    十二点半,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迟迟没有出声。

    方舟等了片刻,试探地问:“诺亚……?”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方舟打断他的寒暄,“没事,我还没睡。汉娜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剩下半颗悬着的心终于也落了下来。

    “抱歉方才走得太急,忘记把你捎上了。”

    “犯不着为这个道歉。”方舟犹豫了下,又开口问,“你还好吗?”

    事后方舟才发觉,方才处于震惊中的诺亚面色惨白,大汗淋漓,神情茫然,感知迟钝。他的状态像极了她之前见过的急性应激障碍发作的病人。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敏锐的直觉告诉方舟,他或许会开诚布公地谈些什么。因此,她也沉默着,耐心地等待。

    诺亚终于开口:“我十三岁那年,我的母亲,选择了同样的方式离开。我不知道怎么救她,等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同样的场景,同样是至亲,自然勾起了他少时的回忆,难怪他会那样震惊。

    “所以,谢谢你今天救了汉娜,舟。”

    “很抱歉,舟,方才我没能派上用处,让你一个人处理那些。”

    会真情实意地表达感激,又会意识到问题、主动诚恳道歉的男人,真是稀奇。

    可惜不是她能够觊望的对象。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我有同样的经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一定会